“师娘一句话,却是彻底没辙了!唉,希望师父眼界开阔些,别只顾着计较那些许的‘细节’罢。”如是想着,秦烨叹了口气,正待认命时忽地念头一转,又有了“生机”。
本来他为田不易准备的“惊喜”,乃是两个葫芦之中的翠玉葫“日月”,打算赠送师父一葫芦佳酿,以便投石问路,试探试探他老人家对饮酒的态度。不过如此时机,却是不便这么做了,他便伸手入袖,从中取出打算最后交给师门的三块玉简,恭敬呈上。
“师父师娘,这是弟子游历途中,斩杀一条为恶巨蟒深入地底,机缘巧合发现的几枚玉简,其中记载大都因为时间流逝而损失,仅剩几道法诀,请师父师娘赏鉴!”
田不易与苏茹没先看那玉简,反倒奇怪地看了秦烨的袖子一眼,相互看视都发现对方眼中的惊异。与其他人不同,他俩道行通玄,自然一眼看穿秦烨袖子根本没有东西,可偏偏对方却拿出了三道不小的玉简!
苏茹心思灵巧,开口道:“小烨,你这——便是那玉简里的法诀?”苏茹指了指秦烨袖口,秦烨不想师娘如此敏锐,一笑道:“回师娘,的确如此。”见他肯定回答,苏茹也好奇起来,接过秦烨的玉简神识探入查看。她先是表情一惊,满脸不可思议,随即又似有恍然,独自沉吟,而后喟然一叹,将那玉简交给了田不易。
田不易倒稳重些,读完玉简内容,轻抚长须凝眉不语。
“不易,”苏茹道,“小烨发现的这三枚‘传功玉简’,只怕是上古大能修士留下。那‘两仪幻阵’以及‘袖里乾坤’之术,皆属当世不传之秘,真个神妙非凡!可惜,不管是那位前辈‘士远’,抑或是‘松鹤派’,我都未曾听过。”
田不易点点头,面容肃然,道:“此乃常事,不止‘松鹤派’,便是其所提及的邪魔外道,无论‘魂殿’、‘祖神教’之属,我也从未听过,只怕早就随着时间消亡在某处了。”
苏茹由是感叹了一句,道:“沧海桑田,此天道也,人在所难免啊。”说到这儿,苏茹不禁抬头看了秦烨一眼,“你啊,还真是个道运不凡的,杀条蛇竟都能获得如此大的机缘传承!”
田灵儿听得好奇难当,插言道:“娘,那玉简究竟记录了什么?给我也看看嘛!”苏茹止住她,没让她乱动,道:“这玉简里记录的乃是一位上古修士留下的秘法,你呀,连娘教你的‘缚神’都没练得精通,小心贪心不足反有其害呢!”
其实不止田灵儿,其他人也对此颇为好奇。
苏茹看了他们一眼,摇头道:“你们都别猜了,那玉简里有道‘袖里乾坤’的法诀,妙用无方,若你们能学会时,我与你师父都不会吝惜的。”
一众无良师兄刚喜上眉梢,便听田不易冷哼一声,道:“就你们那熊样,教了也未必能学会!”他方才粗略一览此诀,心中思量过后,蓦地法诀“袖里乾坤”之术居然十分艰涩幽玄,理解起来便无比困难,更别说修行了。他自己估计了一下,若他来修炼,恐怕没个一两年未必能入门。
偏偏方才见秦烨举动,分明已经初步修成“袖里乾坤”之术,不由让田不易心中一阵懊恼——难不成自己修道天赋,还比不上自家徒弟?苏茹没理他,对秦烨道:“小烨,你继续吧。”
“是,师娘!”
随即秦烨将礼物自袖中一一取出。
张小凡接到大海螺,的确如秦烨所料十分高兴,抱着个死沉死沉的大螺满脸笑开了花。而后杜必书接到礼物,那几颗充满灵气的“璇玉之精”让他若有所思,与秦烨交换眼神之后,心照不宣地笑了。
吕大信收下精美雕琢的玉珏“腰佩”,试了一下重量之后,老实地把它挂在了脖子上,就这还感觉有些沉,久了怕不得挂出毛病来。何大智接过玉砚满脸怀疑,修为在“御物境”的他显然感觉了些许的异样;郑大礼听了秦烨描述之后,果然对那“反向时印”的“神念傀儡”无比看重,吴大义也十分满意那琢磨精巧的玉笛。
唯有大师兄宋大仁,捧着两手圆润珍珠满脸通红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随后田灵儿与师娘苏茹的大贝珍珠,同样迎来满堂喝彩。
不过,比起礼物本身,秦烨没想到大家对他展示的神异“袖里乾坤”之术更加好奇,惹得秦烨大为不快,暗地里想——等你们见识了礼物的真正效用,才知道来自师弟的‘关爱’是何等用心,呵~!
“喂,师弟。”杜必书极其无礼地拿手指戳了戳他,道,“刚才那个,便是你施展的‘袖里乾坤’法诀吗?”杜必书眼睛里闪动着精光,显然兴致极高,他道,“那个‘袖里乾坤’,当真什么都能够装得下吗?”
“呵~”
秦烨虚着眼,哪能不明白杜必书的打算,“‘袖里乾坤’能装多少东西,与每个人修炼此术的精深程度相关。便如我,眼下最多能装大概一箩筐的东西,再多便塞不进去了。”说到此处,秦烨故意停了一下,大声地道:“不过六师兄你放心,只要修成此术,往那‘袖里乾坤’中装一些骰子赌具之类,决计绰绰有余的。”
“是吗?”
杜必书喜不自胜,连连点头,“那师兄我便放心——呃?”话没说完,他便感觉两道如若凝成实质的杀气落到自己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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