羊皮放在一边,接下来,则是要彻底地肢解掉这头小羊羔。
好在他前世为了讨口饭吃时,倒也曾做过类似的活儿,所以区分内脏,哪些可留,哪些不可留他很是清楚,心肝脾肺肾,一样不少,整个肢解的过程充满了奇异的美感,正如庖丁解牛,并不恐怖,只有无与伦比的舒适。
终于做好了这一切,宋琅将手中的刀平放在桌上,满意地看向了在经过割喉去血,剥皮抽筋,层层肢解后,由自己亲手完成的杰作,也就是一桌子被完全分解的肉块。
宋琅吐出一口浊气,抬起头,望向梅若水的坟茔,微微一笑。
“要处理掉一头羊还真是麻烦呢,您说是吧,梅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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夕阳无限好,只是近黄昏。
有二人静悄悄地走入陈王府,为首这人头戴逍遥巾,两条掠子迎风飘扬,一脸玩世不恭之色,正是那旧陈国大将军江睿之后,江轻寒,而另一人头戴幕篱,黑纱遮面,瞧不清面容,只见身段婀娜,襦裙齐胸,清凉之余,亦是极具诱惑。
江轻寒在前,这人在后,二人不走前门,而走后门,并且也未通知府上之人,这一路上仿入无人之地。
好似身处自家宅邸,全然没有一点做为外人的自觉。
来到一处房门外,江轻寒更是连门也不敲,直接推门而入,不过在瞧见了那位温婉贤淑的梅姑娘后,江轻寒倒是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,收敛起了脸上的轻浮之色。
靠坐在病榻上,脸色依旧惨白,不过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的令狐貂见状,顿时惊讶道:“江先生!”
江轻寒一拱手。
“可否请梅姑娘回避片刻。”
梅清秋点点头,拿起已经空了的药碗,转身径直出去了,既不打招呼,也未多言。
梅若水的惨死已让她悲痛至极,刚处理好了他的丧事,还来不及休息,便又得了宋琅的命令,前来照顾令狐貂这个陌生人,身心俱疲之下,如今见着了江轻寒,自然提不起什么好脸色。
好在江轻寒也不在意,待得梅清秋转身离开后,他又恢复了平时那副嬉皮笑脸,游戏人间的模样,嘴角一咧,也不知究竟是在关心还是在挖苦。
“嘿,这丑人的命就是硬啊,这都被你给熬过来了。”
令狐貂靠坐在病床上,虽然还很虚弱,却强撑着想要下地向其行礼。
“江先生救在下一命,在下无以为报,请江先生受在下一拜。”
江轻寒见状,也不上去扶,只是摆摆手,满不在乎地道:“免了免了,两天前不就来过一次了么,是又想在地上滚一圈还是怎么着?”
原来,早在两天前令狐貂就已经醒了,而当时恰巧江轻寒也在,在了解到是江轻寒将自己背到陈王府救治后,为了向江轻寒这个救命恩人行礼,结果从床上滚到了地上,半天都爬不起来。
末了,江轻寒又补了一句,道:“令狐貂,若不是看你有几分才学,可堪一用,我也不会救你,所以不必谢我,真要谢,就去谢宋琅吧。”
令狐貂握紧拳头,满怀期待地道:“只要陈王殿下不弃,便是为殿下牵马坠蹬我也愿意!”
江轻寒一听,顿时露出了一副踩到狗屎的样子,摇摇头,转身招呼门口那头戴幕篱的人进来,口中依旧是调侃不断。
“真没看出来令狐兄口味独特,而且,嘿嘿,欲念旺盛,这一身伤都还未好得利索,便起了淫心,都说饱暖思**,饥寒起盗心,古人诚不欺我。”
令狐貂不知如何辩驳,只好苦笑道:“江先生说笑了。”
江轻寒道:“看看,是不是你要的人。”
那穿着齐胸襦裙,婀娜多姿的来人扯下幕篱,露出一张极妖媚的脸来。
眉心中间一点花钿,嘴唇小巧如樱桃,身段妖娆,眼神娇媚,万种风情千般好,可唯有一点让人不得不在意,那便是他是个有喉结的男人。
可除了这一点,哪怕是声音,亦是娇滴滴如女儿家,全然听不出差别。
“奴家见过令狐先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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