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欢见状,挠挠头,也只好闭上了嘴,再者他此刻已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给冲昏了头,满心欢喜地开始期待起了父亲可能给出的奖励,也没那心情再聊下去了。
这一边,见宋良突然退到了自己身边,宋琅赶紧主动拱手道:“七弟。”
年长者先问候年少者,这显然于礼不合,可发生在他身上,竟又显得那么自然。
宋良脸上的笑意很是温润,他本就有一身不同于其他弟兄的书生气,连在相貌上也并无太多攻击性,故而这个笑容可谓是极温柔,极有亲和力了。
“四哥,近来可好啊?”
“老样子呗,还能怎么。”
与对方不同,宋琅脸上的笑容虽有些憨傻,但眼中那一抹落寞与无奈却是表现得恰到好处,宋良在一旁见状,顿时将一切了然于胸,随即问道:“四哥,那件事之后,他们没再找你的麻烦吧?”
说到“他们”的时候,宋良朝前微微一努嘴,那意思自然不言而喻。
宋琅低下头,眼神有些黯然。
“没有。”
宋良道:“你可知为什么吗?”
宋琅抬起头,五官都皱在了一起,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,先吞了口唾沫,随后露出一副委屈之色,结结巴巴地道:“老,老七,我真没那想法呀,我,我也不知道我家那老奴是怎么想的,我,你,你是知道的,我,我真没,我,我真没有想行刺......”
宋良一见宋琅那唯唯诺诺,毫无胆气的模样,就下意识心生厌恶,极为不屑。
他这一世所崇拜的,就只有像二哥那样气宇轩昂,豪气冲霄的真男儿,其他几个兄弟,无论是谁,他都打心眼里瞧不上,尤其是宋琅这种,软弱到竟能被自己区区一句话就给吓得快要哭出来的,他更是不认,不过表面上,他却露出一副“你放宽心,我都懂”的模样。
“我明白,我也相信四哥你绝无那般大逆不道的念头,可四哥呀,你得想想,父皇他老人家会不会相信你,而这,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宋琅露出一副懵懂无知的表情。
“啊?可,可父皇之后也,也没有问罪于我呀。”
宋良紧跟着说道:“但这件事终究还是发生了!你觉得,嗯,前面那两位难道没有给父皇呈报此事吗?要我说,四哥,恰好今儿大家都在,你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大大方方地对父皇说出来,这样才方便洗清你的嫌疑,不然之后若是有人再用这件事做文章,一旦牵连到你,光我一个人相信你,那有用吗?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?”
宋琅心中冷笑连连。
好你个老七,原来是想拿我当枪使,咬上太子一口!
哼哼,如果有可能的话,我倒是恨不得直接一口咬断宋承乾那厮的脖子,可如今事情才刚刚平息,我若是在这种时候去做这个出头鸟,且不说父皇怎么想,事后也必然会被太子疯狂报复,到时候你们进可坐收渔翁之利,退可将我纳入门下,你倒是想的美。
一念至此,宋琅赶紧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,左右看了一眼后,小声哀求道:“七弟啊,我,我,唉,你也知道,我哪儿敢说呀,再,再说父皇他,他从来就不会听我的,要不这样,你,你帮帮我,你去给父皇说,好不好?”
宋良一听这话,差点没直接骂出声。
我去说?
朝野皆知我是齐王党的中坚,我这么一说,这事情立马就会从太子陷害无辜百姓变成党争内斗,而父皇最不喜的就是这个,况且今天还是清明祭典,我又怎么说得?
再看一眼宋琅那委屈巴巴的模样,宋良也只能在心里骂上一句,可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,随即道:“罢了罢了,这件事你自己思量吧,若不想事后再被问责,你最好直接趁这个机会提出来,父皇他老人家一向圣明,只要你说出来,他是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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