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哥哥。”
宋景隆倒是不认生,一见江轻寒没睡,便撒开母亲的手,飞也似地跑了过去。
他打从出身以来,便一直与母亲同住在府上,可平日里母亲自己都不出去,他自然也不能离开,去到外面的世界看看,他年纪又小,得等到明年春天,春闱后,才会送去国子监念学,这一来二去,哪怕府上下人都会陪着他玩,却也腻了,如今遇到个极有趣的新哥哥,自然亲近。
再者,以江轻寒的本事,要想搞定一个小孩子,那实在是杀鸡用牛刀。
江轻寒假装刚刚惊醒,赶紧站起身,对着二人依次拱手。
“太子妃,少主。”
唐婉走过去,也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,道了声“江先生”,谈不上太亲近,毕竟双方也没认识多久,她虽对宋承乾百般信任,但这并不代表她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傻子。
行完了礼,她便拉过宋景隆,微微弯腰,对其轻声呵斥道:“隆儿,你可忘了刚刚爹爹说的,你该叫什么?”
宋景隆自小由母亲带大,对宋承乾这个父亲,其实并不依赖,唯独对母亲,绝不敢反对,虽有些不开心,但还是乖乖低下头,走了过去,学着大人的模样,行了个揖礼。
“江先生。”
江轻寒微微一笑,还以正礼后,一伸手,邀请道:“太子妃,请坐。”
唐婉也未拒绝,坐到江轻寒对面后,看了眼棋盘,笑道:“我曾听人说,江先生很会下棋呢。”
江轻寒有些羞赧,挠了挠头,道:“太子妃谬赞,臣只是略通一二。”
唐婉莞尔一笑,道:“先生谦虚了。”
宋景隆站在桌子边,踮起脚才刚够得到桌子,害得他不得不用手扒着桌沿,直接吊在了半空中,将脑袋努力往上凑,嘴里突然冒出一句。
“江哥哥,你可以教我吗?”
唐婉一扭头,秀眉微蹙,自有母亲的威严。
“站好!”
教导礼仪是一方面,最关键的,还是她虽然看出自己丈夫对这位年轻的江先生很信任,但她却不能将景隆也完全放心地交托给对方。
不是其他,只是作为母亲最基本的警惕心罢了。
宋景隆吓了一跳,一下子松开手,脚落在地上后,晃悠了一下,差点往后倒下去,这次倒是江轻寒眼疾手快,先一步扶住了他。
唐婉也赶紧站起身,一边道谢,一边直接将宋景隆拉到了自己身边,攥住了孩子的手。
江轻寒见状,微微一笑,明知故问道:“殿下呢,如今天色已晚,明儿又要去狩猎,得早些休息吧。”
唐婉闻言,眼神微黯,连声音也低了下来。
“他,去忙公务了。”
江轻寒眉头一皱,略有些疑惑。
“公务?这时候还......”
当唐婉抬起头看过来时,他又露出一副忧心的模样,道:“唉,臣明白了,殿下定然是在为之后几日的狩猎做准备。”
唐婉有些不解。
“可先前......”
江轻寒紧跟着又道:“这您得理解,殿下他呀,绝不是不挂念家庭的人,正相反,他恰恰是深爱着您与少主,所以才会如此努力,您作为他的妻子,可一定得支持他,毕竟,你们才是一家人。”
这一席话倒是说得唐婉很高兴,这一点,江轻寒从她嘴角微微的上扬就能看出,不禁在心里道了一声“傻女人”。
唐婉道:“承乾他压力大,我都知道,他不愿让我担心,我也明白,得麻烦您多劝劝他,万莫累坏了身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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