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问题倒是将赵廷一时问住了,他愣了下,左手不由自主的摸到了腰间的翠绿玉佩之上。
“这个......”思索了片刻,赵廷还是决定如实回答,“额,白天运大人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的表哥,所以我也曾有幸一睹白大人的风姿。白大人那日说,与我有缘,因此将这枚玉佩赠予了我,并嘱咐我好好保管。”
如实倒是如实,只是省去了其中一些无伤大雅的重要信息罢了。
白袍青年听了他的回答,不禁有些诧异的又打量了他一眼,从头到脚,而后才笑着道:“我这侄儿一贯心高气傲,性情冷漠。他既都主动与你结交,想来你定有过人之处!哈哈哈......倒是本座眼拙了。”
赵廷忙是诚惶诚恐,低头道:“大人过誉了,学生......就只是个凡人罢了。”
“听你这话,似乎对灵族有了解啊!”白袍青年心情似乎不错,便与他多说了几句。
他问,赵廷便答,态度恭敬严谨:“学生也只是听人谈起过只言片语,一知半解而已,若说了解,那是远远谈不上的。”
白袍青年微微颌首,看了他一眼,不再谈论这个话题,转而笑着道:“你说,你只是凡人,嗯,凡人又如何?难道在你眼里,凡人就不能有过人之处吗?”
见赵廷沉默不语,白袍青年背着手走动了两步,继续道:“在本座看来,却并非如此。”
“有些灵族,空有一身屠龙技,却目光短浅,整日碌碌,毫无作为,一生都活的蝇营狗苟。而有些凡人,虽只是一身肉体凡胎,脆弱不堪。实则其胸怀大志,雄心万丈!有包藏天地之机,吞吐宇内之志,其气魄之雄伟甚至让我等灵族都为之动容!”
说到此处,白袍青年似乎意识到有些说多了,顿时停下话头,不再多言,转而拍了拍赵廷的肩膀,道:“记住,不要妄自菲薄。”
“去吧。”
“哦......学生受教了。”赵廷应了一声,拱手告退,“学生告退。”
......
从阁楼上的静室里出来,赵廷这才陡然发觉,自己的后背已经爬满了细密的汗珠。
身为一个人形“不详”,跟炼神境的灵族大佬相处,还要极力隐藏自身不被看破,这其中的压力,实在太大了。
好在那白袍青年以为他只是紧张,随口问了两句,并给他讲了一通大道理,再没细究什么,否则赵廷真的要崩溃了。
从大同书院里出来后,赵廷在街上拦了辆马车,匆匆赶往了王俊伟的住所。
他可是记得清楚,李老说了,若是王俊伟明天再不来上课,就让他以后不用来了。
若是王俊伟真的被取消了进学的资格,估计王雄会马不停蹄的从青州赶过来打死他,到了那时,王俊伟可就糟重了。因此赵廷觉得,自己有必要好好劝劝王俊伟了。千里迢迢离家来到江州求学,怎可如现在这般,连进学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?
这样下去,王家一大家子长辈估计都得被他气死。
坐马车来到王俊伟租住的宅子,正好赶上他从青州带来的书童王小六往出走。赵廷拦住王小六,询问了一番,这才得知王俊伟昨天下午回来了一趟,从他这里取走了些银票,然后就再没回来过。
“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昨天下午要去哪里?”赵廷盯着王小六追问道。
王小六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,道:“少爷并没跟小人说过,小人也不清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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