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受着林方大那双如钢钳般结实的手臂死死搂着自己,柳寻衣不由心生伤感,笑道:“小弟无能,让大哥担心了!”
“来来来!让我好好看看!”林方大将柳寻衣推开,瞪着一双激动的虎目在柳寻衣身上忙不迭地打量起来,上上下下,前前后后,仔细查看一遍。见柳寻衣身无大碍,方才咧嘴大笑起来:“好好好,你能安然无恙,我便放心了!这两个月我整日提心吊胆,不该让你自己去追查黑衣人的下落。万一你真出点什么事,那我如何对得起兄弟之谊?”
林方大言辞恳切,柳寻衣被感动的一塌糊涂,反手揽住林方大肩头,笑道:“小弟这不是毫发无损的回来了吗?这是洛府主对我的考验,此事若由大哥帮忙,小弟又如何能获得洛府主信任?”
“日后你我兄弟齐心协力为府主办差,再也不分开了。”林方大爽朗地点头笑道。
“大哥怎知我今日会到?”柳寻衣话锋一转,颇为好奇地问道,“难不成只是碰巧?”
“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?”林方大苦笑道,“府主下过严令,除非你自己来贤王府,否则我们谁也不能出去找你。我实在放心不下,于是每天都来这儿候上几个时辰,盼着你能早点来。”说着,林方大好像突然想起什么,眉头一挑,迅速凑上前去,贴耳问道,“贤弟,府主要的东西你可找到了?”
“若是没找到,我又岂敢来自讨没趣?”柳寻衣答道,“大哥放心,惊风化雨图此刻就在我身上。”
“如此甚好!”林方大一喜,急忙拽住柳寻衣胳膊,亲昵地笑道,“府主今日出去了,估计很晚才回来。我先带你进去歇息,晚上再去拜见府主。”
府门外,四名弟子正规矩矩地侯在那,林方大将他们招至近前,对柳寻衣说道:“贤弟,这四个是我一手培养的兄弟,凝语给他们取名叫“福寿康宁”,现在都是我休门弟子。”
贤王府下设八门,生、死、惊、休、杜、景、开、伤,林方大正是休门之主。
“你们四人记住,这位就是我之前经常和你们提起的结拜兄弟柳寻衣,以后你们见了他都要尊称一声‘柳大哥’。”林方大煞有其事地叮嘱道,“回去也告诉其他兄弟一声,以后见了他要像见了我一样,不尊重他就是不尊重我!”
“谨遵门主之命。”福寿康宁齐声答应,转而又一起朝柳寻衣拜道:“见过柳大哥!”
“万不敢当,在下柳寻衣,日后还望各位兄弟多多照应。”柳寻衣初闻这四人名讳顿觉好笑,但又碍于自己初来乍到,因此只能强忍笑意,颇为谦逊地依次回礼。
“我已备好酒菜,你先去洗澡换身衣服,之后大哥好好为你接风!”
林方大心情极好,言语间难掩激动之色,说话的同时已拽着柳寻衣,迫不及待地朝府内走去。
“柳寻衣!”
然而,就在他们欲要入府时,一道低沉冷漠的声音陡然从牌楼下传来。柳寻衣眉头一皱,急忙转身回望,但见牌楼下正站着一道魁梧的身影,头戴斗笠,双手抱怀,右手还握着一把刀。
“难道你忘了对我许下的承诺吗?”
此人缓缓抬起头来,斗笠下露出一张布满横肉的凶恶大脸,来的正是冯天霸。
“我好像在哪见过你?”不等柳寻衣开口,林方大已伸手点指着冯天霸,苦思冥想着朝他走去,而与此同“福寿康宁”也纷纷提剑跟了上去。
林方大眼中精光一闪,恍然大悟道:“你不是那个泉州的什么冯都尉吗?”林方大神色一变,戏谑道,“冯大都尉不好好在泉州巡街,怎么有闲情逸致跑到洛阳来了?”
冯天霸眼中闪过一抹愠怒,却不理睬冯天霸,径自向柳寻衣质问道:“柳寻衣,你应该没忘记自己说过的话吧?”
“冯都尉这话我听不明白。不管我兄弟他对你说过什么,现在在我的地盘上,一切都得按我的规矩来。”林方大颇为不屑地嗤笑道,“算了,我也懒得跟你废话。给你两条路,要么我给你凑点盘缠,恭送冯都尉回泉州。要么冯都尉就在我贤王府住下,这辈子都甭走了,我保你吃的好,住的好!”说罢,林方大头也不回地下令道,“你们先带柳兄弟进去歇息,这事用不着你们插手。”
冯天霸闻言脸色骤然一变,他虽鲁莽,但也不是傻子。在洛阳城敢找贤王府的麻烦,无异于自寻死路,这一节冯天霸还是明白的。
“还不滚?”林方大看着犹豫不决的冯天霸,虎目一瞪,在提高嗓门的同时语气也瞬间变的狠戾起来,“信不信老子把你剁了喂狗?到时候我他妈可不管你是冯都尉还是马都尉……”
“大哥且慢!”就在林方大威胁冯天霸时,柳寻衣却突然上前,伸手按住林方大肩头,目光凝重地注视着脸色铁青的冯天霸,缓缓开口道,“我答应过你的事,绝不会食言。我原想先把差事交了再去找你,不过你既已迫不及待地追到这里,那我就先履行对你的承诺。只要你能打赢我,我就跟你回平江府衙门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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