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大郎,求求你不要杀我,我……我什么都愿意听你,求求你不……呃……啊!”
丝毫没有理会潘金莲的哀求,武大郎一只手按住自家裸露在外的身躯,没有半点旖旎的意味在其中,就好似被他控住的不过是一头剥洗干净的猪猡。
手起刀落,随着一声低沉而餍足的叹息,潘金莲眼中的神采渐渐灰暗。
直到身死,瞪圆的杏眼尤且残余着些许不可置信的神色,她做梦也不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,竟是会丧命在那个窝囊废丈夫的手中。
从潘金莲胸口拔出利刃,任凭蓬发的鲜血喷洒在自己脸上,武大郎呆呆跪坐在自家妻子身前,沉默不语。
半晌,他突兀从地上站起身,麻木的眼神略过王婆,直到——停留在武松的身上。
然而便是这无意的一瞥,也让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扮演着透明人的王婆,蓦地浑身一软,瘫倒在地。
“哥哥,你没事吧?”
察觉自家兄长的状态有些诡异,武松不由担忧地出声询问道。
“我……”
嘴唇微微孱动,武大郎下意识将手里的剔骨尖刀丢在脚边。
“二郎……等下你去报官吧,这对猪狗都是我杀的,有这个老虔婆作证,到时候以县令对你的惜才之意,想必定然不会太刻意为难你的。”
“一定一定,老身到时一定给武都头证明清白!”
峰回路转,一听武大郎的话似乎有转机,王婆喜不自禁地连声应道。
“哥哥你这是作甚?难道你要陷武二于不悌吗?!”
听完武大郎所言,仿佛受到什么侮辱似的,武松登时勃然大怒。
“这本来就是为兄的事,你又何必将清白的身子掺和进来。”
去了心结,从方才那般状若疯魔的状态下恢复过来,重新变回原先老实交巴的模样,武大郎苦笑着劝道。
“大兄不必多说,用自家哥哥的性命换来自己的前程,这种事情武二是断断做不出来的!”
一脚将地上的剔骨尖刀踢到手里,武松大步向王婆迈去。
“我这就杀了那老虔婆,断了哥哥的念想。”
说罢,等不及武大郎反应,武松手头轻轻一送,便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。
“嗬……嗬……”
不是说好要放我一条活路,怎么突然又变卦了?
王婆犹然想要张开嘴,然后不断从口鼻溢出的鲜血却让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“好了,现在我和哥哥一样,都是命案在身的凶徒了。”
将刀子丢在地上,武松摆出一副无赖的样子。
“你……你这又是何苦?!”
急得跺脚,武大郎却是又好气又感动。
“现在哥哥怪我也没用了,方才的动静一定已经引起街坊的注意,当务之急是咱们兄弟俩早做打算,从这清河县城里逃脱出去。”
武松无比冷静地分析道,边说着,手头也在西门庆丢弃床头的衣物里娴熟地摸索起来。
意识到武松这是在找寻财物,咬咬牙,武大郎当下也是有了决断。
“我记得那厮曾给过这贱人一些金银首饰,我回去翻翻,顺便将家里值钱的物什一并带上。”
去了心魔,武大郎较之先前也不知不觉干脆果决了许多。
反正有脑海里的聊天群时刻保持联系,兄弟俩也不担心分开行动会出什么意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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