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一个身材高挺的中年帅大叔正面色凝重的看着曹佾。
要不是他在后世经常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练出了胆量,光是与这人对视怕就会立马露出马脚。
好在熙儿这时回过了神来,小跑到中年人身前行礼道:“熙儿见过老爷。”
“嗯,你按佾儿的吩咐去找管事吧。”中年道。
曹佾自然知道眼前这人就是原身的父亲曹玘,见熙儿领命而去,原本就悬着的心更是混乱不已。
“孩儿有病在身,恕孩儿不能给爹行礼了。”
“你还没说,你要银针做什么。”曹玘没有在意曹佾的无礼,继续刚刚的问题道。
但这个问题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...
难道要告诉眼前这个便宜爹,自己病了一场就昏迷中学会了医术?
这种话糊弄原本的曹佾或许没有问题,但绝对不包括正在审视他的曹玘。
好在曹玘这个便宜爹没什么耐心,见曹佾不回答,将一张纸扔到了他的脸上道:“这是府医给你新开的药方,等你的侍女回来了,就让她去给你按方煎药。”
曹佾将药方拿在手中,原本并不在意,但看到上面的药材后却瞬间吓的冷汗直冒。
黄连、知母、石膏、寒水石...
药方上每一味药材无不是大寒之物!
要知道原身可是受了风寒才让他鸠占鹊巢,如果他真按这方子治病,不出三天他必死无疑。
不过曹佾强压下了心中的惊恐,仔细的打量起了曹玘。
见曹玘这个便宜爹神情冷漠甚至已经打算离开,曹佾冷冷道:“爹,是想要孩儿的命?”
“佾儿,这是在质问为父?”
曹佾见眼前这个便宜爹依然淡定,点了点头道:“这药方看似搭配巧妙,但与孩儿病情不符,要是真按方服药,即使是华佗再世也救不了孩儿。”
“没想到佾儿你如此精通药理。没错,为父就是想用你的死,来解曹家眼下的危局。”
曹佾没想到自己这个便宜爹会直接了当的承认。
更没想到曹家,这个大宋最顶尖的豪门,此时陷入了何等的危机中。
“爹,孩儿想知道原因。”
曹玘见他这么问,冷声道:“你长姐在于李家大郎拜堂时,公然悔婚了。现在满京城怕是除了你这里外,全都在谈论此事。”
难怪他总觉得不对劲,原本应该进宫的长姐结婚对象并不是宋仁宗赵祯,而是换成了将门李家的李化光。
虽然记忆中的这个李化光与原身兴趣相投,是难得的知己。
但知己哪有当皇帝的小舅子来得爽,光凭这点曹佾就打心底里支持长姐悔婚。
不过大宋一直奉行着以文御武,所有的将门勋贵更是本文臣压的抬不起头来。
正因如此,将门间的联姻成了彼此间共同对抗文官的纽带,甚至那皇后之位也必定是将门嫡女才能担当。
他长姐逃婚这件事看似只是一桩丑闻,却真有可能让曹家从此被各个将门孤立。
但自己这个便宜爹,就为了卖惨不惜要了他的命?
别说原身除了中二了些,没犯过什么大错。
就算真犯了,他这便宜爹也太冷血无情了些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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