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佾没有回答李迪的这个问题。
毕竟现在高家被刘娥清算,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。
要是还敢多嘴的话,怕是李迪更不会轻易放过他。
所以,曹佾学着吕夷简那般,对李迪行了一礼。
“以为不说话,事情就能接过去?”
曹佾闻言就知道李迪是动了真怒了,更是不敢随意开口。
哎,现在他的处境很被动。
先是吕夷简被李迪将乐一军不好帮他说话。
而他刚刚愣神的那个空档又被李迪给钻了空子。
书房中的气氛就在他与李迪的对峙中渐渐变得诡异了起来。
还是王曾最先回过神来,笑着道:“李相公,你总不能就这么一直晾着坦夫兄吧?
如今内忧已生,咱们还需好好商量下该如何应对。”
李迪倒也没有继续托大,往王曾有意说和,对吕夷简还礼道:“要是真出了事,咱们三人见机行事就是。
坦夫,老夫也是被你这宝贝徒弟给气糊涂了。
刚刚老夫要是有冲撞的地方,还请你多多担待。”
吕夷简闻言自然又是一番恭维,听的曹佾都不由觉得有些头疼。
看着健谈甚欢的三位大佬,曹佾本以为他的事能借此揭过。
但没成想,王曾此时却强行拉了起来道:“李相公,如今已是四月。
既然你有心敲打这臭小子,不如让他参加今年的秋闱如何?
这小子可是博得了好大的文名,正好借着这次秋闱让他清醒清醒。”
这不是闹呢?
他如今可连太学都没入呢。
虽然经受过后世九年教育的磨砺。
但真要是和大宋的这些文坛精英们同台竞技,他还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。
而且,今年朝廷可没有下‘岁举常选’旨意。
也就是说他连参加童子试的机会都没有!
要是他没记错的话,韩琦正是靠着此次秋闱状元及第的吧?
想到这些,曹佾也不敢再装聋作哑了,急忙对李迪道:“科举乃是国之大典,小子没读过几本书,不敢将秋闱当做儿戏。”
可他这话才刚一说完,王曾和吕夷简的脸色瞬间就变了。
曹佾起先还不知道原因。
但仔细一想却恨不得狠狠的抽死自己。
他刚刚那话不是变相帮李迪出了主意么?
吕夷简也是明白其中的利害,出声劝阻道:“李相公,确如佾儿所言。
秋闱是大事,不容他一个黄口小儿肆意妄为。”
虽然有吕夷简说情,但曹佾此时却还是心中忐忑。
不知道李迪会不会借着这个由头为难他。
也不清楚王曾为什么会突然来这么一手。
好在,李迪只是思索了片刻就叹气道:“算你小子知道分寸。”
曹佾闻言如释重负。
看来吕夷简与王曾的结盟,让李迪多少有了些忌惮。
“哎,既然李相公如此大度,倒是王某枉做小人了。”王曾道。
高明啊!
此时的曹佾,哪里还能不知道王曾是在帮他。
王曾虽然没像吕夷简那样帮他说情。
但这招以退为进,却让李迪无法利用秋闱做文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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