昆仑山景区的一段小路上,申马再次来到了当初被雷击的地点。只是,三个月过去了,风沙一刮,什么痕迹都被掩埋了。
“就这样?”申马摸了摸脖子上的那个指甲盖大小的青铜小鼎,眸中透露着迷茫。
“难不成你以为会炸出大坑啊?雷电这玩意的威力有大有小,能在雷击下活命,你是托了我俩的福,以后要是不孝顺的话,狗腿都给你打折了!”申马的妈妈气势汹汹道。
“知道了,以后早晚给您奉茶总行了吧。”申马道。
“哦,我儿总算开窍了。妈妈也不用你早晚奉茶,让我早点抱上孙子就好了。”
“这个难度有点大。”
“找打是不?”
……
申马一家人有说有笑的离开昆仑山,踏上了回家的路。
一年后,泰山市,泰顺写字楼,一间普通的办公室里,申马正忙碌着打印会议文件。
“在你的心上,自由的飞翔,哟哟…”
他感觉从口袋中摸起手机,一看又是那个熟悉的号码,心中又无奈又觉得很好笑。
“老妈,有什么事吗?”
“兔崽子,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?”手机那头传来了河东狮吼。
“我正忙着呢,您老有事说事。”申马赶忙用恭敬的语气回应。
“我有个朋友的闺女今年23岁,人长得不是一般漂亮,今晚云端茶餐厅你过去见一面。”
“老妈,你就饶了我吧,这半年来都相了八次亲了,我感觉最近都瘦了。”
“让你去你就去,废话怎么那么多,信不信老娘抽你。”手机那头又传来咆哮声。
“好勒,听您的,去!肯定去!”申马吓得一个机灵,赶忙答应。他对谁都敢硬怼,甚至有时候还会挤兑他老爸,但唯独对他老妈那是从小怕到大。
毕竟,被打是会疼的。
“这年头,有感觉没缘分,有缘分没钱,有钱却老了,走一步算一步吧。”申马叹了一口,继续埋头打印文件。
晚上八点,云端茶餐厅,申马下班后立刻往这里赶来,但是很无奈,碰上了大塞车,他整整迟到了半个钟。
“服务员,八号桌在哪?”申马急促道。
“请随我来。”
不多时,申马跟随服务员来到了二楼靠窗的一张餐桌前。
“不好意思,路上遇上塞车,让你久等了。你是洛阿姨的女儿吗?”申马来到桌旁,见到了一个戴着帽子的女孩,急忙道歉道。
“是…是,没…关系,我也是刚来的。”女孩脱下了帽子,脸蛋红扑扑的,显得有些害羞。
申马看了过去,瞬间瞪直了眼睛,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,呢喃道:“洛…宓妃!”
“你说什么?”女孩小声问道。
“没…没,还不知姑娘的名字叫什么?自我介绍一下,我叫申马,目前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文员。”申马定了定神道。
“我…我叫洛曦。”女孩回应道。
“原来不是她,我就说嘛,怎么可能那么巧,毕竟只是一个梦。”申马腹诽道。
接下来的日子,申马对这个姑娘彻底上了心,使出了浑身解数,终于抱得美人归。
一年后,两人步入了婚姻的殿堂。次年,一个大胖小子降临,取名为申吉,寓意一生吉祥。
“呵呵,你看乖孙这个小鼻子小眼,多像年轻时候的我。”申马的妈妈抱着孙子,一脸和蔼。
“分明就是像我。”申马的爸爸不满道。
“就你这凹鼻子,突眼,也敢胡说八道,也不知老娘是怎么瞎了眼,才会看上你。”
“哼,我怎么凹鼻子、突眼了?”
“咋的,说你还不乐意了。”
“老爸、老妈你们就别争了,这孩子像我!”申马开口道。
“你闭嘴!”二老异口同声道。
……
三年过去了,七年过去了,十八年过去了。
转眼间,申吉长大了,申马也变成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。
清明节,宁和墓地,两块墓碑前。
申马的眼睛有些红肿,整个人显得颓废不已,道:“您二老一路走好,老妈你在地下多让着老爸。往后没了你的絮絮叨叨,儿子还真有点不习惯。曦,你说这会不会是一场梦?”
“老公,这…”洛曦攥紧了申马的手臂,欲言又止。
“没事,就当是一场梦吧。”申马自嘲道。
……
三十年后,宁和墓地又多了一块墓碑,上书:爱妻洛曦之墓。
此时的申马已是鬓发皆白,眼眶深陷,眸光暗淡,脸上遍布皱纹,他望着墓碑,低声呢喃道:“连你都走了,我还会远吗?”
“老爸,你可别想不开啊!”申马的旁边站着一个身材略显肥胖的中年男子,正是申吉。
“我准备去一趟昆仑,再看看往日的景。”申马开口道。
“昆仑山高路远,你的身子近些年又不太好,不如换个近一点的地方。”申吉建议道。
“不,那个地方对我而言很特殊,它在呼唤我。”申马望着苍穹,暗淡的眼睛里透出一缕荧光,
……
三天后,申马拄着拐杖,再次踏上了昆仑山。
时过境迁,当初那个景区早就建起华丽的高楼大厦,各种新型交通工具来来往往,好不繁华。
“半个世纪,沧海桑田,高楼大厦起起落落,始终不变的,还是那山那雪。”他叹息了一声,走在幽静的小路上。
“是啊,昆仑山窝也来过几次,变化太大了。”一旁的申吉感叹道。
“想当初,我曾在遭受雷击,而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。”申马眸光里尽是沧桑。
“什么梦?”申吉好奇道。
“一个真实的梦。昆仑…泰山…北斗…紫薇…永恒…人族古路,一个追寻仙的世界,那时候我喝下六道轮回血,正在渡劫蜕变,然后梦醒了。”申马将遮天的故事娓娓道来。
“老爸,我发现你不去写小说真是可惜了,说不定还能借此获得诺贝尔文学奖。”申吉笑道。
“你也认为这是一个梦吗?”申马反问道。
“难道不是吗?”申吉撇嘴道。
“或许是,又或许不是,又有谁知道呢?”申马望着天空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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