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刚想解释,这明明身形一模一样,不过是恢复了本来面貌,不再刻意压低声线,现在连马都拉出来看见是同一匹,怎么就联系不到自己和黑马大侠是同一人呢?
他盯着姜玲珑情急的模样,又想到片刻之前她还因为和自己坐得贴近而红了脸,心里顿生捉弄之意,“我见的人多了,怎么知道你黑马大侠是哪个。”比起相认,他决定好好‘对待’她,看看她这个不肖媳妇究竟是要选黑马大侠,还是他这个遣云山庄的庄主,“这匹马本就是我的,一直在我马场养着,说不定是你的黑马大侠哪天偷用了去罢。”
这小姑娘还在盯着他。一双眼睛怎么也想不通似地快要把他看穿。
“怎么?”邝毓觉得她一定不念自己好,声音里有了些不痛快,“你觉得我还能把你的黑马大侠怎样?”
也不知为何非要自己吃自己的醋,但瞧着姜玲珑一脸不平的表情,他多少有些来气。
“不是……”姜玲珑被邝毓硬生生盯得背后发毛。她自然是知道邝毓为人磊落,可他和黑马大侠算是情敌,他那样拼了命救自己,肯定在心里会计较黑马大侠。但转念,她又想到他一路提着心,直到见了梁以安才松了口气的样子,又觉得邝毓真不至于对黑马大侠怎样,是自己见到玄曳,担心过了头,生怕黑马大侠与玄曳分开是遭遇了不测,“我担心他有什么万一。”
“有什么万一才好,”邝毓不以为然,竟还赌咒自己,“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,他有什么万一,才好断了你念想。”
姜玲珑算是听出来他这是在吃味,说反话了。
她也不做声,仿佛在考虑另一件事,任邝毓载着她回去,一路上就抓着玄曳鬃毛,似乎没了神采。
邝毓这才觉得自己说话过分了。他想说些别的调节气氛,却见姜玲珑低着头拨弄玄曳鬃毛,仿佛在他面前竖起了一堵墙。
“黑马大侠武功高强,一定没事。”他犹豫了一下,还是私心没有与她相认。
邝毓想象过很多次与姜玲珑相认的场景,有她喜极而泣,有她愣怔发呆,还有她满心欢喜,却没有现时这般的尴尴尬尬。
“恩。”她轻声应着,目光始终停留在她指间那一丛丛鬃毛上。
旭阳军回营整队,中将们各自清点完各处伤亡与剩余兵力,都回主帅帐内复命了。
邝毓把姜玲珑送去她的帐中,向长柳叮嘱一二,便也走了。
长柳推着姜玲珑准备沐浴洗洗身上的尘土,见她神情恹恹,怕是自己之前护主不力让她受了惊吓,忙向她道歉。
可姜玲珑什么也没说,半晌,她回过头问了长柳一句,“我已经结婚了。你知道吗?”随后又转回头,低声喃喃,“长柳,你有没有讨厌过自己?”
姜玲珑在帐内刚沐浴完,换上净衣,帐外就有了通传,要她去主帅帐内一叙。
长柳推她过去,恐有关军机,便立在帐外候着。
帐内邝毓也在。手上还拿着一封书柬。梁以安见她换了身衣服,安然而来,心里也放心不少,就问她,“一等公说你今日险些被司洛所掳?可有伤着?”
“谢曌王关心,幸我夫君来的及时,没有伤着。”
“你可知他为何掳你?”
“臣妇不知。”姜玲珑摇摇头,忆到,“那人说话客气,似乎也没有伤我的打算。”
邝毓也在一旁点头。他很清楚,司洛见姜玲珑上了邝毓马背,立刻收势,不再追了。
他将手中书柬递给姜玲珑。
那是一封议和书。
说是谷悍八王爷明日亲往旭阳兵营,商谈议和事宜。
“明日?”姜玲珑意外,“这么快?”
她将书柬直接交还给梁以安,直觉他们找她来,是猜想此次议和与自己有关。
“你可知道谷悍八王爷司秦?”梁以安直接问道。
姜玲珑摇摇头。八王爷?那这个王爷头上还有七个兄弟呢,看来不是什么受宠的权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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