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呀,吵着大哥了。”司贤不知何时已换回了往日亲和,“一等公也赶快歇息去吧。今日司洛莽撞,非拉着比试,你也该累着了。”说完便自顾自回屋,准备歇息,刚要关门,就听见身后人隔空传音,邝毓沉着的声音被直接送入他耳里——
“人,我护。蛊,我解。司大人思虑尤盛,早些歇息。”
司贤偏倒是深沉笑了,合上了房门。
邝毓回到东苑时,天已经蒙蒙亮了。他轻手轻脚地入屋,想去她被窝里稍稍眯一会儿,却见一双水灵的眸子正窝在被子里望他。
“怎么醒了?我吵着你了?”他忙过去榻边,“我去琅琴那儿拿了一些药膏,抹在小腹,可缓解不适。”他伸手取了一些出来沾在指腹,“我给你试试?”
“琅琴照顾瑾僩还来不及,你去烦她作甚。”姜玲珑觉得邝毓不懂事,这么些小事还要打扰人家姐弟,他起得早,人家还要歇息的好不好。她对今晚邝毓的行程一无所知。
“本是去瞧瞧瑾僩。怕她守夜熬不住,万一樱草怠慢。”邝毓实话实说。
姜玲珑便知道,他这是去那边做戏去了。便躺下,乖乖让他给自己抹药膏。
“珑儿,”他手刚伸进去,觉得被窝里暖和,怕自己手凉,又拿出来双手指腹对着指腹一阵摩挲,擦热了,才又探入被子里,微微掀开她短衣衣角,这才抹了上去,“要不要,你先去谷悍,等我回来接你?”
“为什么?”她不解,“是觉得我不会武功,怕我拖累大家?”
“没什么。”他朝她笑笑,“就试试你这个丫头,是不是变了心。”
姜玲珑为了不给旁人添麻烦,平日里有多努力练习,期望着她的腿脚早日能完全康复,他都看在眼里。
“你让我有点为难。”他抹完,擦了擦手,去拨弄她额间发丝,“我想一直将你带着。去哪儿都带着你。”又揉了揉她的脸,还故意帮她把眼角一颗刚睡醒的眼污子给拨出来,惹她又气又羞,吵着骂他,我不要面子的吗!还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,要抢他手里那个让她羞耻的眼污子。这不是被邝毓一把抓住的事么。
“可我不想你有事。”他抓着她的手,神情恹恹。被司贤说中,若不是因为蛊毒,他一定也会将她先安置在安全的地方。
“有什么事?”她手上的劲还在朝他犟,嘴里的话顺着就出来,完全没过大脑,“你不是要带着我一起死吗?”
邝毓一愣。
遂轻轻笑了。
“你先把我的眼污子给我!”她气急败坏,完全不看邝毓表情,眼里只有那一小粒关乎女子尊严的东西。
邝毓盯着她,将自己的胳膊举得老高,“我不,我要把它刻到福如楼的首饰里,藏起来。”
姜玲珑真是脸一下气红了,整个东苑早起的鸟儿都听见女主人杀鸡般的咆哮——
“邝毓,你!变!态!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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