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老太太见着见弥就作势去拿手边拐杖,嘴里骂骂咧咧,全然没有像对邝毓的那般亲切慈祥,“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!”刚要抡起来敲打敲打,才发现他身边站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娇美姑娘,若姜玲珑似明月清泉林间幼鹿,这姑娘就像是骄阳白云雨中睡莲。见臭小子挺身护着她,顿知其中猫腻,难掩脸上欣喜,还佯装端庄,柔声问,“这位姑娘是?”
“容孙儿细禀。”见弥这才正身,将苏家姐弟向着老夫人介绍,“这两位是苏家姐弟,先帝的贴身侍卫苏瑾阑是他们兄长。这位是苏家二公子苏瑾僩,也是我的小舅子。这位是苏家独女苏瑾瑟,也是绮罗坊的坊主。嗯,还是,还是我的媳妇儿。”
“媳妇儿?!”薛老太太差点没跳起来,一杖打去见弥腿上,急冲冲去拉苏瑾瑟,手到人身边了立马转柔,一副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样子,回头又骂见弥,“没规矩的小子,带我孙媳妇回来还让人站这么好久!什么话坐下不能说吗?规矩都白学了,不知道疼人。”又转头对苏瑾瑟慈笑地弯了眉眼,拉着她往自己身边坐,“苏姑娘,你说你们成婚这么大的事情我老太太都不知情,是我们薛家不懂礼数,怠慢了姑娘。老太太我喊你一口孙媳,往后好好补偿你,好不好?我这孙儿若是敢伤你的心,不不不,就是伤你一根头发,老太太我都帮亲不帮理,直接打断他的腿,给你出气。”
帮亲不帮理?孙媳比孙儿还要亲啊?
见弥向边上喝茶看戏的邝毓眼神求助。
“祖母,”邝毓放下茶盏,朝喜滋滋的老夫人恭贺,“苏姑娘才貌双全,能文能武,情义无双,您给玲珑那画给小丫头不懂事撕了,这真真嫡亲的孙媳妇,是不是要送点更好的宝贝?”
“要的,要的!”老夫人连连点头,“那画就是给你家丫头撕着玩的,也就她看明白了我老婆子的拙意。”又朝身边的苏瑾瑟笑道,“孙媳,你且在这儿等等,我去给你拿见面礼。给我孙媳备了很久的。”老太太说起话来满脸的骄傲,底气十足,“你今天先拿些小件,过两日我搬来,把那些聘礼啊,厚礼,都一起带来。”
“祖母,聘礼我自己拿积蓄给了,毓兄还替我补了几箱,我可没有亏待人家,占人家便宜啊。”见弥生怕被骂,急着插嘴解释,突感不对,“什么叫您过两日搬来?来哪儿?您不是要——”
“就你话多。我毓儿都亲自来请了。”老夫人一边往内室走,一边笑呵呵地回,“他说的对,一家人,是时候在一起了。”
趁着薛老夫人走开的档口,苏瑾僩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,朝着见弥和邝毓发问,“你们谁给我解释解释,这到底什么情况?”
“这还不明白?”见弥笑他,也带他入了座,“邝薛两家世交,我同毓兄是异姓兄弟,自然就是一家人了。那日侬语趁着梁王出宫去遣云山庄斩杀毓兄,偷进王宫盗用了王印,才做成了罪己诏。你别这样看我,侬语来去无踪,既没被梁王盯上过,口风又紧,这是主子的意思,不派你去,可不能怪我。”见弥平日里主子主子的,喊习惯了,对邝毓的称呼随性得很,都是过命的交情,自然也不觉有何不妥,“侬语成事之后自然也会被宫里盯上,就将罪己诏给了祖母保管,望她在恰当的时机,转交夫人手上。”
“可那王印又不是摆在梁王案台之上的玩意儿,哪里那么好偷?”
“这不有曌王嘛。”见弥干脆解释得清清楚楚,“梁王身边两个心腹太监,一个殷实菅掌管宫内暗影。一个蔡长安是內殿总管。他那日只带了殷实菅出宫,还记得不?哦,不对,你那时还在养伤,确实是不知道其中细节。”见弥一拍脑袋,“夫人身中蛊毒之初,梁王将解蛊的母虫送去了紫霄宫,本意是利用曌王钳制遣云山庄同时也离间曌王同主子,却不想曌王当天就将母虫藏在画轴之中,给主子带了回去。两方就此结盟,蔡长安一直是曌王在宫中的眼线,为他打听风声,面对芙蕖公主和梁王以测自保用的。结果就派上了用场。”说完,见弥却又叹了口气,“却不知殷实菅也站曌王这边,倒被他此次渔翁得利了。”
他说的渔翁得利自然是指姜玲珑被挟入宫的事。
“也不知道夫人在宫里怎么样了。”见弥说着忧心起来。他可是陪邝毓去过紫霄宫,见过曌王对姜玲珑有多执着的。
“也不知道那丫头在宫里怎么样了。”苏瑾僩见状也耷拉下脑袋来,心有担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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