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参见郡主,”他正声行礼,复又爽朗笑道,“非也,都尉大人说骁骑营军务成熟,调遣方便。我洛河营的兵士还要守城,倒也抽不出人手来。”
“在我殿前这般重兵把守,是有消息,此刻要来?”
“郡主说笑,这不是有备无患嘛。”听他所言,陆涛应是没有同他多说,自说自话地在翠峦殿围了重兵,用来防她。
“行吧,那你俩继续,我不打扰,先回殿了。”她确实有些乏了,也懒得多说,举步就要入殿。穿过两人的时候,她怕扫到张启明,便往司贤那靠得近些,却是眼角瞥见司贤退后了半步,刻意拉开了距离。
她当下不动声色,自顾自入了殿,音色欢快地寻小葡萄去了。
橙月照旧端来了她的燕窝盅。外加一枚锦盒。看起来是刚从射声营回来,面色还有些难看呢。
“怎么又被欺负啦?”姜玲珑笑她,倒也为姐妹两肋插刀,“我去帮你骂他。”
“没没没,主子您可千万别!”橙月经不住她调侃,慌忙摆手,“庄主才没欺负奴婢,是奴婢自个儿心虚……”
“行啦行啦,你还要心虚到什么时候?我可还有要事需你帮手呢。”她嘴上说着,手却朝橙月一伸,向她要那盒子。
不知道又是什么宝贝。
姜玲珑接过打开一看,果然眼前一亮。
邝毓究竟是什么通天本领?!她都快抱着橙月欢呼了。
“主子怎么这般开心?”橙月不明所以,看了眼盒子里的物件,“不就是块白色的绢布吗?”
“你不懂。”姜玲珑捧起布料抽出丝来仔细去看,“快帮我端盆水来。”
橙月前脚出殿,司贤后脚就进来了。
“晋绥已经下了第二道诏令了。”他音色如常,仿佛不过是在说一件家常琐事。
“峥儿知道了?”
“手里接了旨,脚上却不肯动。”
“他就该赖着。”姜玲珑颔首表示支持。
“可他们想要的就是他拒不回朝。”这样才能坐实你妖媚惑主,裹挟天子,谋逆造反之罪。
“后宫不得干政,臣下不足以为贵胄定罪。他们若要起兵便起。真打起来,半个国家的兵权都在司家人手里,我看他们拿什么来赢。”
“不用赢。只要王上身死就足够了。”
姜玲珑点点头表示同意。
“二哥说的对。峥儿若死,庄贤太后的长子便能顺理成章继位。”她明白司贤的担忧,并且知道如今众人皆是孤注一掷,“要不让峥儿先写个传位诏书?”
虽然有点不太吉利。但好歹也是最后一道防线。
“你先将燕窝喝了。”司贤反倒不急不躁,瞧了眼还盖着盅盖的燕窝盅。
“二哥……”显然他是知道邝毓的事了。
“还没见过。”他笑容款款,免得她多想,“他若有能耐,自然有一日能在朝堂上与我比肩。彼时再见不迟。”
姜玲珑赶忙乖乖喝了燕窝,嘴甜地哄他,“二哥疼我,二哥最好了!”说完又偏头,向他试探,“外面留言这么多,你说为什么张启明不以为意,陆涛却反应这般强烈?”
“陆涛遵我的令,”司贤顿时明白她的暗示,也向她透了底,“却不是我的人。”
“义庄尸首被人翻动过。”她这才正色,严肃望他。
“交给我。”他浅笑,不以为意,“你好好准备,好好安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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