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子您怎么起来了!”她几乎是端着食案小跑进的殿里,一把放下糖水就去关殿门,再将发愣的姜玲珑扶回她的摇摆躺椅上,“新椅子不舒服嘛?偏要乱跑。”
姜玲珑这才慢慢收拢视线,回了神,去瞧橙月。
她有话想说,可张了口,又不知道要说什么。
“出什么事了?连司大人都慌慌张张。”橙月替她边盖毯子边问。
“……没什么。”或许是橙月铃铛般的脆声帮她缓了下来,“可能是想起政务了。”她眉眼一抬,就看见橙月光溜的脖子上挂了一条黑绳,正串着一块无事牌在她胸前晃荡。
“哟。”她指指无事牌,眉梢上扬,“收礼啦?”
橙月小脸一红,也没说话,赶紧低头将玉牌塞进衣襟。
“人,人家硬给我的。”
呵。
姜玲珑视线往殿外一撇,那立着的侍卫像是能够感知到一般,打了个激灵,站得更挺拔了。
拿我的东西追妹子。
有眼光。
橙月本是端了两碗糖水过来的,既然司贤走了,姜玲珑就要她坐在身边,一人一碗,有甘同享。
“你还记得柠月吗?”没什么由头的,她突然开口问橙月。
橙月又岂会不记得呢。
“那丫头一颗心,乌糟糟的黑,替她作甚。”橙月想起柠月就来气。
谁让她名里也有个月字呢,总觉得听了晦气。
“侬语和我说过一些,但没说后事。”姜玲珑一边拿汤勺抵唇尝了一口,一边像是在聊旁人的八卦一般,随口问她,“邝毓可曾审过?”
“都是旧事了。”橙月被姜玲珑盯着,只得抱碗喝了一大口,咽下之后说,“柠月那天下毒给抓个正着。”
姜玲珑听着颔首,也不插话。
其实原本是她要拿鸡血草装作中毒来骗邝毓休妻。不过早被侬语洞悉,原本以为是新妇闹性子,觉得无伤大雅也就没有禀报。却不料陪嫁丫鬟柠月根本是要假戏真做,真要毒死夫人,这才惊动了邝毓。自然盛怒之下,邝毓当着自己的面直接挥刀斩人。
这么触目惊心的画面,她怎么给忘了?
不就是因此才一直误以为邝毓阴鸷狠毒的么。
姜玲珑嘴角向上勾了勾。
“想起来了,没给审的机会。”
“是没审人,但还是查了的。”橙月肯定地点点头。
“怎么说?”姜玲珑来了兴致。
“这些都是弥总管办的。我也是后来听说。夫人那时候没了陪嫁丫鬟,弥总管就说要找个贴心的给顶上。他是想去姜府商量要不要再挑个用得称手的。结果庄主就说先查一查柠月的底细。敢情他怕这是姜家人的主意,所以要先行彻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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