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岛心里很苦闷,因为忽然成了别人的跟班,这对权力十分看重的由岛来说,真是生不如死。而她的师兄“川田古浚”也没了工作。她跟着新来的特高课长酒井久香,忙了几天,终于有空来找李华了。
此时,由岛驱车来到福岛饭店,看望李华,两人跪坐在茶桌前。由岛含笑说:“师兄,这些天,我没来看你,请你原谅。现在,我不是课长了,没有自由权了。”
李华微笑说:“不碍事,师妹工作忙,师兄懂的。只是,我闷得慌。依我所看,咱们的仇敌妙手空空,是不会在咱们区域里潜居的。他肯定是躲进了其他租界,我得出去找他,不然,他又出来作恶,如果让别人杀了,我就抱恨终生了。这个人,必须由我来亲手杀他,以此为师父报仇。”
由岛迷人的浅笑道:“师兄为师父报仇而执着,小妹实在佩服。这样吧,我先安排你到居留民团事务所工作。人总是要工作的,如果整天闲坐着,不疯也会疯的。反正你有车,你可以在下班后,继续寻找妙手空空的下落。找到他,小妹和你一起去报仇。”
李华点了点头。
于是,由岛当天下午,就把李华安排到居留民团事务所里工作,这个居留民团事务所,设1名理事长和2名理事,另外还设有多名吏员和雇员,下属机构设有八个课,分别是庶务课、财务课、工务课、电气课、卫生课、学务课、调查课和保净课。
理事长腾田净保问“川田古浚”会什么?有什么特长?什么大学毕业?
李华说他只会功夫,没上过大学。腾田净保挥手让李华退下,关上房门,给由岛打了一个电话,经沟通和协商之后,安排李华到工务课当雇员。
工务课负责日租界的道路、桥梁、护岸、码头、上下水道等城市基本设施的施工和检修,负责日租界内的规划、测量和制图,负责日租界内的建筑施工的审批和验收,负责日租界内的公园和绿化管理等。
不过,具体干脏活、累活的,仍然是华工。李华虽然是雇员,但是,也被安排在机关里打杂。他刚来上班,啥也不懂,只能先跟班学习。但是,却有了自由的时间。
因为他是由岛塞进来的人,所以,课长会给他面子,对他要求也不多,标准也不高。这天下午,临近下班的时候,李华来到课长办公室,给课长送上三百法币,说请个假,出去买点什么东西。课长高兴地准假了,并让李华第二天可以晚点来上班,又安排工务课的规划组长腾田净良带李华的班。
李华又给了腾田净良三百元军票。
腾田净良也乐坏了。
李华说:“腾田君,我师妹给我配了一辆奔驰,你若喜欢,你可以多开,你的车给我开就行。”腾田净良就更乐了,他正谈了一个女友,需要豪车撑场面。当下,他就自己的破旧轿车给了李华,李华也把自己的车钥匙给了腾田净良。
随后,李华驾车回到了法租界梨栈路,看看到车镜,看看后视镜,没发现跟踪车辆,便熄火推门下车,步行去蓝山咖啡馆。堪堪下班时间,蓝山咖啡馆已经坐满了人,看来生意很好。庞萌萌看到李华来了,扬手指指楼上,便从柜台里出来。李华会意,先行上楼,来到了她的总经理室,庞萌萌随后进来,反手关上房门,紧张地说道:“老板,怎么样?”
李华说道:“我毕竟是由岛的师兄,虽然她一直怀疑我是内鬼,但是,她仍然安排我到日租界居留民团工务课工作。我就潜伏在鬼子的机关里工作吧,给我们抗战的团队提供些情报。萌萌,谢谢你替我管店,替我保密。我可能随时会有危险,你多拿点钱,也随时准备逃跑。不过,那鬼子婆不知道我是中国人,暂时的,也不知道这间咖啡馆是我的。”
庞萌萌毅然地说道:“不,老板,士为知己者死,女为悦己者容。既然你相信我,我就相信你。我对你,不离不弃。我不懂什么潜伏,什么是特务,什么是特工,但是,我可以支持你,配合你。我哥庞明明是法租界巡捕房的探长,我们兄妹俩学过一些武功。津门尚武,你懂的。”李华感动地点了点头。
庞萌萌又低声说道:“老板,你去到小鬼子那里,要多花钱。有钱能使鬼推磨。这几个月,无论是咖啡馆还是时尚都会歌舞厅,生意越来越好,我给你拿些钱,方便你备用吧。”
她说罢,走到办公桌后,蹲下身子,打开保险柜,取出两万元法币给李华。
李华动情地说道:“萌萌,你也要留点钱,不能全给我。”
庞萌萌眼含深情,说道:“还有三千元。这几天,净赚的。”
李华点了点头,说道:“萌萌,谢谢你。你辛苦了。我没办法,我得和小鬼子周旋。不过,现在,我不需要在鬼子身上花太多钱,我想了一下,咱们还得继续开创一些生意,咱们的蓝山咖啡馆,应该在每一个租界都开一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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