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莱嘴中叼着一棵绿草,站在帐前任凭寒风吹过,风吹起他那未被束起的一绺散发,白皙的脸上冒出的胡茬尤其显眼,显得那样颓废与不羁。
“徐大人,有你的信。”一个兵士递上一封信。
徐莱不耐烦地伸出手来接,略略看看信封。他顿时眼睛一亮,是京城兵部来的调令,徐莱连忙撕开信,嘴里嘟囔着:“臭不要脸的,才想起我来,一点良心没有。”
这时一个小兵急匆匆跑来:“徐大人,吴大人找你呢,让你去见他。”
徐莱收起信,挺直身子,满是不屑地跟他说道:“你告诉他,就说我说的,让他吃屎去吧!以后他再折磨不了我了,老子要回京了,不伺候了。你跟他就这么说,每个字都别忘了。”
那小兵吓得一愣,徐莱不理他,转身走了。徐莱简单收拾下东西,反正也没什么东西,又写了封信,他一刻也不想停留,到了营中交代一番,迫不及待就准备回京。
折腾多日,徐莱终返回京城家中。养父母见了他现在的模样心疼不已,连连叹气,徐莱怕父母担心解释道:“路程远,劳累了些,父亲大人勿担心,休息几日便好。”徐大人知道他肯定在北境过得不顺,但是也不好现在连连追问,只让其好好休息,有些事以后再说。
徐莱沐浴更衣,洗净北境的一切,嘴里还骂着景衡,收了信也不来迎他,后来一想,也许信还没他快,他倒是先到了京城。昏昏沉沉睡了两日,徐莱才精心打扮好准备去见荣王。
走时荣王还是亲王,如今是没有太子名份却行太子之责的准太子,又是几个月不见,徐莱感到一丝紧张与不安。
进来王府才发现果然变化大,多了许多新人,很多人见了他一脸好奇,看得他非常不舒服,第一次居然到荣王府时有了种陌生感生疏感。
直走到荣王书房前时才渐渐亲切起来,他看见了木戒慈,那几个熟悉的小太监,还有走时就有的那盆海棠,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触景生情。霎时一股酸楚油然而生,没错,一切都是他自己作出来的。
张兴远远见着他,笑意满脸,“徐大人回来了?王爷念着您呢!世子也在,您进去吧,您进书房是从来不用通报的。”
“今日还是麻烦张公公通报一声吧!”徐莱一脸不好意思。
张兴还不太适应这样的徐莱,答应着进了书房通报。待张兴出来时,徐莱乖乖地跟着进了去。
一进门,见了那两个熟悉的身影,徐莱立刻扑倒于地,行起大礼。连声道:“我错了,王爷。我错了。”
本来荣王与景衡还要损损他,一看他这样俩人惊呆了。知道他可能过得不顺,但他的行动已经说明是相当不顺,不顺到没想到的地步。
“求求你们,饶了我,今日别和我提北境。以后再说。”
玩笑也是有度的,看他这样荣王与景衡也不忍心再打趣他。
荣王站起身亲自来扶他起身,拍拍他的肩膀,“还行,身上没缺什么,这就好,别的都好说,话不是一日说完的,等你愿意说时我们再听。你先在京城玩几日,也不急这几日。以你的厚脸皮,过不了几日就回到以前了。”
“谢王爷。”徐莱淡笑着,脸上却带着几分苦涩。
换了环境,还是那群老人、熟人,徐莱也慢慢好起来,果然不出几日,渐渐又是那个徐莱了。
如今王府就是“东宫”,每日都有大臣来,荣王也要忙于政事。
书房里有人时,徐莱、张兴便会退到廊下,再加上个易先生凑热闹,这便是“廊下三君子”。名号是景衡给他们起的,讽刺他们常在一起嘀咕秘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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