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楚冷冷道:“二哥的岳父大人与大舅子真是不给你省心,是呀,这几年是消停了,可前些年的这些事,我都替你们记着呢。
他父子聚麀淫乱,为强占良家女子,逼死女子之夫,又怕人告发索性灭了人全家。你怕父皇得知强使当地官员压下了此案。”荣王平静地说着。
萧毅沉思片刻,“你去告诉父皇吧,大不了再降我的爵。”萧毅一脸轻松。
荣王浅浅一笑,“我还是替二哥着想的,如只是包庇之罪二哥果真是不怕的,可他父子听说却是贪生怕死之辈,你说大刑之下,他们会不会胡言乱语说点别的,比如常去江南干什么了?得了那些个银子,给谁花了。哎呦,万一说出那些银子都是替二哥你收的,都是下面官员孝敬的,而二哥得了这些钱,都去结交边疆大吏了。在京皇子与边疆大吏勾结是个什么罪呢?”荣王斜瞥一眼萧毅。
那萧毅怒目圆睁看着自己的弟弟,“你既然有这些把柄为何现在才拿出来。”
萧楚冷冷地道:“我不想跟你解释,我现在就要万景衡活着回京。以后这些我断不会再提起。二哥好好算算,你不亏。”
萧毅一拍几案,“送荣王殿下出去。”
荣王站起身,“我等着万景衡,他若没事,二哥也可保平安。”撂下话,荣王转身就走,刚出了正殿,就闻茶碗碎地之声。
荣王翻身上马,“王爷回府吗?”侍从问道。
“进宫面圣。”
荣王进了乾元殿,俯身跪倒在地。
萧远卿似乎早预料到儿子会来,“朕知道你为何而来。”
“父皇英明,万景衡乃万家主枝的独子,他若死了万家就绝嗣了。他不但是儿臣的伴读还是我侧妃的兄长。
请父皇念及万家一半男儿为国捐躯,战死疆场,且万景衡是明德大长公主的亲孙,有高宗皇帝的血脉,就饶他死罪吧。”荣王眸光凄凄,语调中含着谦卑。
“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朕不能轻易坏了国家法制。”萧远卿说得淡然。
荣王紧蹙眉头,“这天下是我们萧家的天下,诚国公敢杀与他同等爵位之人,可见其胆子太大,北境天高……爹您离得远,若那程英一再得逞,将来谁不顺他的意他便找个理由要杀人可如何是好?”
萧远卿静静听着,也不言语,萧楚见状又接着说道:“当年万家就是大掌兵权,爹爹神武,果断提拔程英分了万家的权势。如今程英也掌大权十年,难保他有不臣之心,若顺了他的意,除了信国公,就只剩一个年老的英国公了,他只需等着英国公不能再征战疆场,便可全收兵权于己呀。”荣王偷瞥其父一眼,嗫嚅道:“不如……”
“嗯?不如什么。”萧远卿突然开了口。
“将万景衡押解回京,仔细审理,若真有罪再杀再剐也来得及,如真实冤枉的也需洗了他的冤,趁机削去程英的权。信国公的命留着制衡他们三家是很有用的,谁独大都不……好。总之就是不能让程英太顺,必须有几个让他膈应的人。父皇一向深思熟虑,儿臣想的这些想必父皇也是早知的。”
萧远卿捋着须,缓缓说道:“留着,恶心他们的?”
“对,让他们心里永远有块石头落不了地。”
萧远卿眉心一展,目光扫过萧楚的脸,“我儿和朕想到一处了,那就把信国公弄回京城来审。嗯……还有把诚国公的儿子叫进宫中来,我想让他陪我喝点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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