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严先生。”
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严昱吵醒了。
“啊?”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。
门被推开了,外面…已经天黑了么?
“吃晚饭了。”云建新的声音在门口响起。
“几点了?”严昱从床上坐起来,一边醒着困,一边问道。
“已经7点多了。”云建新说道。
“7点多了?”严昱伸了个懒腰,这一觉睡得还真好啊,“我马上来。”
“好的。”云建新站在门口,没有要离开的意思。
“厕所在哪?”严昱打开门,看了云建新一眼。
“楼下。”云建新指了指楼下。
严昱走到门口,屋外闪着火光,果然,那些他白天看到的疑似“路灯”的火盆,现在都点起来了。
在云建新的指引下,严昱去了趟厕所,洗漱了一番,然后跟着云建新谭守一道,在隔壁的一间小楼里吃了饭,期间并没有看到其他人。
“罗亚他们呢?”严昱问道。
“他们先去见族长了。等用完餐,我也带你们去见族长。”云建新回答道。
“怎么?见族长还要分批见?你们族长不是精神不好不便会客么,还不一次见完了省心?”严昱语带揶揄。
云建新笑了笑,没说话。
晚上的云家寨,比白天还要安静,这会儿不过7点多,寨子中已经没什么人在走动了。
严昱不太清楚寨子里到底有多少人,但是从寨子的规模来看,应该不会太少。
人都去哪了?这里连电都没通,总不可能是窝在自家楼里看电视吧?
难道是…陪着族长给罗亚他们开欢迎会?这个族长也够神秘的,不知道在弄些什么玄虚…
【官若男】
“伯安兄,你们族长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罗亚有点不耐烦了。
吃过晚饭,他就跟着云伯安来见族长,可是等来等去,却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。
官若男靠坐在椅子上,并未像罗亚般不耐烦。这云家寨内的布局,远比她想象的复杂,白天在寨内转了一圈,她心里已经有个大概的印象,但是晚上随云伯安来见族长的这条路,还是让她有些吃惊。
她闭目回忆着刚才来时的情景。
那是一条她白天没有找到的路径,在靠山的一座小楼的后面,一条十分隐秘的小道,通向更高的山崖。
说是小道,其实是一条凌空的栈道,十分难走,人几乎是要贴着峭壁前行,脚下便是万丈深渊。
这是一个天然的屏障,这样的屏障,到底是做什么用途?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…
过了栈道,又往里绕行了一段路,才到了目的地。
虽然是晚上看得不太明晰,可此处的气势还是让人为之震惊,这个楼和外面的那些两三层的吊脚楼显是不可同日而语。
此楼依山而建,气势宏大,具体多高因为天黑看不太清楚,但可以肯定的是,至少有七八层,门外放着两个大的火盆,还有四个守门人来回巡视着。
“这里是云家祠堂,是供奉先人的地方。”云伯安是这样向他们介绍的。
“当然,也是举行大型祭祀的地方。族长就住在边上的那间屋子里。”他指了指右前方的一个独立的一层小屋说道。
小屋子里灯火通明,人头攒动,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,昏暗摇曳的火光之下,一群穿着诡异的人,带着异样的目光,向他们行着注目礼。
罗亚极其讨厌这种被盯视的感觉,他觉得就像是那种吃人部落的土著们聚会决定先吃哪个俘虏的感觉。
他罗亚,一向是掌握大局的猎人,怎么能忍受眼下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局面!
他以为在这个情况下,官若男一定会大发光火,他满怀期待地等着看官若男大闹云家寨。
可让他不解的是,这个不好惹的官若男竟是稳如泰山,一点发怒的迹象都没有。
这个屋子不是很大,屋子的四角燃着一种类似油灯的简单照明工具,这灯的照明力度十分有限,屋子里显得十分昏暗。
昏暗,让屋中诡异的气氛变得更加强烈。而更让人不安的,是这屋里明明有很多人,但整个场地却出奇的安静...
“好了,最后一位客人来了。”云伯安突然站了起来。
罗亚忙抬头向门口望去。可一见来人,他就呆住了。
程卿!来的人竟然是程卿!
罗亚本能地立刻扭头看向官若男,一脸掩藏不住的幸灾乐祸。
在程卿进来之后,屋里不少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她,不过这种注目礼对她这种冷淡的人而言,显然是没有任何杀伤力的。
她淡定地走到屋子的左边,在遥对着罗亚和官若男的左首位置坐了下来,期间甚至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。
“咳咳!”罗亚清了清喉咙,想引起官若男的注意。可是,官若男还在闭目养神。
“程卿!”罗亚按捺不住了,开口叫道。
官若男陡然睁开了双眼,刚好和看向她的程卿打了一个照面。
“云家这是什么意思?”官若男的目光在程卿身上停留了一秒不到,便刷地一下站了起来,向云伯安质问道。
“官女士,请见谅…”云伯安轻咳了一声
“见谅?荒谬!”官若男回头扫了罗亚一眼。
罗亚见官若男有责怪他的意思,忙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。
“我…我冤枉啊,我也不知道…这是云…我说伯安兄,你这可是不太厚道啊,你邀请了程小姐来,却没有提前告诉我们,这可着实是不应该啊。”他不住地叫着屈。
对于程卿的到来,罗亚本身倒没什么不满的,不过他不想得罪官若男,反正这是云伯安搞出来的,索性让他来担后果,自己可以作壁上观,也未尝不是件好事。
思及此,他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,看着云伯安。
“官女士,请您息怒,我自会向您解释清楚。”云伯安倒也乖巧,低眉顺眼地走到官若男身边,对她说道。
可官若男并不吃这套,她纤手一拂,径直往门口走去,竟是打算直接撂挑子走人了。
“啊?”罗亚看到官若男走了,也是一惊,“云伯安,这可是你惹出来的!你可得摆平了啊!”
云伯安忙迈开步子,抢先一步到门口,伸出手臂,拦住了官若男。
“怎么?还不让走了?”官若男眼角轻扫了云伯安一眼,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锐利。
“请您听我解释。”云伯安避开官若男的眼神。
“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?”官若男看都没看他一眼。
“您来都来了,见了族长,看过石刻再走也不迟啊。”云伯安微笑着。
“呵呵。”官若男冷笑一声,“你想用石刻威胁我?你当我是罗亚么?见到石刻就走不动路了?我对你们云家的石刻半点兴趣都没有。”
罗亚被她直接嘲讽,脸色有点难看。
云伯安眉头一皱,又祭出一招:“您说的是。只不过,即便是没有兴趣,来都来了,看看再走也无妨。更何况,这里地处偏远,罗先生若不走,您恐怕也不方便…”
他这话说得很是狡猾,分明是在逼罗亚表态,想让官若男知难而退。在这深山之中,若是罗亚的车队都留在此处,那官若男想走也是走不掉的。
但可惜,他的对手是官若男。
还没等他把话讲全,官若男就冷哼了一声:“这就不劳你费心了!”
云伯安见官若男不吃这套,有些一筹莫展。却在此刻听到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:“呵呵,上官家的继承人,怎么如此急躁啊?”
话音刚落,一个老者走了进来,身后跟着六个体型壮硕的大汉。
那老者身穿一身白衣长褂,一进来,先朝官若男笑了笑。
云伯安对老者行了一礼,人却并未移动,还是挡在官若男身前。
老者朝官若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,然后自己走上前去,直接坐上了主人位。
六名大汉在他的两边一字排开,这些人的个头都很高,有几个甚至超过了云伯安。这样的阵势,立刻就对现场的众人形成了一种压迫感。
老者指了指与程卿对应着的,右手边刚才官若男坐过的位子:“上官家的继承人,请回座吧。”
“咳咳。”罗亚这会儿有些不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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