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驶出不远,就看到一颗信号弹,从他们刚在所在的位置冉冉升起。
不消说,那肯定是云逸仙所放。有了这个信号弹的指引,只怕没一会云家的人就会追到那里了。
山里没有路灯,路面也不平整,夜间行车颇为不易。三辆车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进着,速度都不敢太快。
“妈…”官云衣纠结再三,还是想把心里的话问出来,“刚才在云家的时候,你是真的准备炸了寨子,跟所有人同归于尽么?”
“云逸仙狡诈得很,后招无数,光炸一个寨子有什么用。此次云家做足了一出好戏,用另一种方法凑齐了石刻。”官若男的语气里有种罕见的疲惫感。
“你的意思是…”官云衣皱起了眉。
“我当初确是抱着赴死之心而来的…”官若男话中的惆怅之情更重了,“可进寨之后便发现,那并不是你外婆当年去过的云家寨。狡兔三窟,云家筹谋了千百年,这类疑寨恐怕不止一处。”
“那...其实昨晚,你并不是真的要炸了云家寨,你的目的也和程卿一样,只是想要挟云家,让大家都能全身而退。”官云衣颔首道。
官若男没有回答,眼睛紧盯着前方圆通的车。
开了几个小时之后,天开始蒙蒙亮了,此时,他们已经从山上开到了山下,但仍处在群山包围之中。
前方的山路出现了分岔口,圆通驶向下山的路,官若男却并没有跟着他,而是在行到路口的时候,突然转弯,拐上了另一条上行的道路。
“妈?我们不是要下山么?”官云衣本来正在迷迷糊糊地打着盹,被转弯的惯性所惊醒,看到此景,忙出言问道。
“你要学的第一件事,就是永远不要让你的对手称心如意。他们希望你做什么,便不要去做。”官若男冷冷地说道。
“你...不信任圆通和黄士季?”官云衣回头看了看。
官若男没有搭理她,却从后视镜里观望着后方的动向。
“啊…程卿他们的车也跟着我们来了。”官云衣说道,“他们没跟圆通…”
“石刻在我这里,她自然会跟着我。”官若男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。
“哦…”官云衣点了点头,“如此这般,你便能不动声色的把程卿也带出圆通他们的控制。你…还是在乎她的…”她偷偷瞄了一眼母亲。
“少做些自以为是的猜测。”官若男又瞬间严厉起来。
官云衣扁扁嘴,不吱声了,心里却不服气。
可刚开出不过百米,一个急弯过去,官若男驾驶的越野车却不知为何突然爆了胎,好在她技术精湛,连续打了几把方向之后,总算稳住了车子,有惊无险地停了下来。
惊魂过后,官云衣深深叹了口气:“唉,可惜人算不如天算,看来,咱们别无选择,只能按照他们的步调走了。”
“听好,枪不可离手,无论何时,都要紧跟在我身边,我若不在,便跟着程卿和那姓严的小子。”官若男趁着后车追上来的空当,急急与官云衣交代了几句。
官云衣用力点了点头。
上山,下山,出了山,还是山。车开了一整天,不断在万山丛里转悠。
视觉上的疲劳将人的心情也带入了阴霾之中。从云家弄出来的那辆车毁了之后,官若男母女便也上了程卿的车。
黄士季换下程卿,成了新司机,钟义赶忙知趣地把前排座位让给了官若男,谭守不愿意换去圆通的车,又跑去坐后备箱了,车上一片寂静,气压低到让人窒息。
“我们要去哪?”官云衣在沉默了一整天之后,终于开口了。
“荷叶镇。”黄士季开了一天的车,似乎有些疲劳,声音里透着几分倦意。
“荷叶镇是什么地方?”官云衣皱眉。
“我师父修行的地方。”黄士季说道。
“找你师父?”官云衣警觉道。
“那个牛鼻子老道也耐不住寂寞,要出手了么?”官若男冷笑道。
“您说笑了。“黄士季打了个哈哈。
“罗亚和云家估计此刻已经和解了,正在身后全力追捕各位呢。云家是此地的霸主,各处关隘都有眼线,我们只要一上国道,只怕立刻就会被发现。正好此处离荷叶镇不远,我们先去稍作休整,做个补给,然后再想办法离开。你们放心,荷叶镇是个安全的所在,他们找不过去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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