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迅速地跑向大门,捡起一张被吹落的黄符,另一张符已经不知去向了。这符,多少能有点用吧?她的心里其实一点底都没有。
先离开这院子再说。
巷内很安静,之前的迎亲队伍早已不知去向,荷叶镇,又恢复为一座死城。
种种古怪,是否只存在于此镇之中呢?程卿觉得自己得到镇口看看,到他们停车的地方去看看,看看他们的车到底还在不在那。也许除了镇,一切都会恢复正常!
想清楚去向,她便不再耽搁,迅速朝镇口跑去。
“玉身虽好,却是易碎。”
她就要到镇口了!却突然听到了拐角处传来的人声,程卿一个急停,眼睛死死盯着拐角。
“人身虽好,却又易老。”是个女人的声音…越来越近了。
程卿不由自主地朝后退去,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。
一直被乌云遮挡着的月亮竟忽然在此刻露了头。
红衣…
程卿觉得自己要窒息了,她想转身朝后跑,脚步却不听使唤地乱了。
红色的喜服从拐角处飘出,声音的主人出现了…
已经向后摔去的程卿,突然被人一把拉进了左手边的院子。
“别出声。”耳边响起的竟是官若男的声音…
程卿的情绪一下子决堤了,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。
【严昱】
严昱在出地道的地点和程卿消失的地点往返了两趟了,什么变化都没有,程卿还是不见踪影,也没有其他任何异象发生,地道的出口也还是找不到。
荒原,这里是真正的荒原,连个活物都看不到。
但是…也不是全无头绪。严昱蹲了下去,摸了摸坡上的黄土。
地道出口,程卿消失的地点…这两处是不长草的黄土和其余被植被覆盖的土地,形成了鲜明的对比…这一定不是偶然。
似乎…还有第三处…
严昱眯着眼看了看远处…他有个设想,不管对不对,都得试试,总比憋死在这里什么都不做的强。他站起身来,朝远处的那第三个“不毛之地”跑去。
【官云衣】
官云衣的心里非常害怕,虽然她不住的告诫自己要保持冷静,可是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发抖。
大概是一个小时?不,两个小时?其实她也不确定是多长时间之前,她和母亲失散了。
失散的过程…一思及此,她不由地叹了口气,不是不愿意细想,而是…说实在的,太快了,真的就像是母亲说的,在一瞬间,就莫名其妙地失散了。
在打开了那扇该死的门,发现外面竟然是艳阳高照之后,一切都不对劲了。官云衣勉强自己回忆着之前发生过的事情。
当时的情况…她的手抚上额头…努力回忆着。
推开门之后,高空中的艳阳耀得她睁不开眼睛。她被母亲拖着跑出了那个宅子。
她们还在荷叶镇…
她们还在荷叶镇吧?
官云衣不敢肯定,她只知道镇子很空旷,周围一片死寂,连个人影都没有。
她越走越是心惊:“这里为什么…没有人?”
“这里本来就没有人。”官若男淡淡说道。
“那…昨天晚上,不是,就是刚才看到的那些人…到底是什么。”官云衣不解。
“从一开始,大概就判断错了。”官若男望了望身后的路,“这个镇应该从建造伊始,就被布局成了一个法阵。”
“你是说…整个荷叶镇是个大法阵?”官云衣吸了口气。
“这是我的猜测。”官若男说道。
官云衣太了解她妈了,从来不会空口无凭的胡说八道,她的猜测,向来是八九不离十的。这一点,和程卿很像…
官云衣叹了口气,程卿…她们真的好像。
“我们刚才出来的那间宅子,很可能,是法阵的阵眼。”官若男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。
“阵眼?”
“那里的气,是流窜的,不稳定的。”官若男陷入沉思。
“可是,一般布阵,阵眼的位置,不是应该有厉害的法器镇住么?”官云衣不解。
“对,所以,刚才那个阵眼的法器,大约是被破坏了。”官若男点了点头。
“被谁破坏了?明月么?”一想到明月,官云衣就不寒而栗。
“不知道。也许是,也许不是。”官若男的心里有些让她不安的猜测涌现出来。
“那…如果荷叶镇是一个法阵,那么是用来做什么的?难不成…这里有什么不得了的妖怪?可是如果真有妖怪,这些人为什么还要在这定居?这说不通啊。”
“不是镇妖的法阵,是聚气的法阵。”官若男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。
“聚气?”官云衣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“定居这里,恐怕并不是荷叶镇的先民在逃难时的无心之选。也许,是千挑万选之后,才最终确定的地方。”官若男的神色异乎寻常的严肃。
“选在这里…做什么?”官云衣也察觉到了母亲的情绪不对,她也开始紧张起来。
“玉石,在术士眼里,是聚气凝魂的上等素材。而千年,甚至万年的精玉,对他们来说,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法宝。这里的玉气,深厚到难以测算。加上无水环山的格局,对术士而言,这里就是一个天然的聚气圣地。在这里再设一个聚气凝魂的法阵,其目的,不言而喻…”
官若男觉得,自己那不祥的预感,只怕是要变为现实了。
“他们想干嘛?”官云衣颤声问道。
“想干嘛?呵呵。”官若男嘲讽地笑了笑,“吃饱了没事干的术士还能想干嘛,自然是长生不老,修仙得道。”
“长生不老?呵呵,怎么可能。”官云衣对这种无稽之谈也是嗤之以鼻。
“可能。”可前一秒还嘲讽脸的官若男,竟然点了点头,“不过,不是真正的长生,而是一种强行改变自然法则,作茧自缚的妖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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