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老爷嘟哺一声:“十年多,该全化了。”
“希望就是。”九叔沉着声。
棺盖移开,一股阴冷的阴气,在炎炎烈日之下,仍让人寒骨刺痛。
众人目光及处,不由一声惊呼。
“哗哗哗!”
众人惊的抬头抬头,只见远处山林百鸟群起,百鸟呜叫声中充满了慌乱。
张良回头巧和九叔对视,两人均感不妙。
老太爷仍然立在棺材内,清楚看见年约三十,面色青自,眉宇轻盛,皮肉干扁,一见风,便微微胀起来。
张良看去,老爷子的尸体外露于衣袖外面的十指亦微微伸直,指甲并没有增长。与常人无异。
任老爷脱口一声:“爹──”连忙跪下去。
张良正聚精会神之时,却被一声大叫,吓得一激灵。
文才看着尸体,又看着任老爷:“有这回事,怎么尸体如此年轻?看样子换过来差不多。”
武时威亦不觉插口:“是啊。这样年轻。”
秋生插口:“你现在死掉,十年后不变,开棺看看还不是这样子。”
武时威立时目光一亮:“你好大的胆子,这样跟我说话。”
秋生缩回去,武时威转望尸体,不觉嘟喃道:“这块墓地可真不错,有天我百年归老,葬在这地方──”
婷婷正好在旁听着。闷哼了一声。
武时威这才察觉,难免有些儿尴尬。
任老爷即时回头喝一声:“婷婷,远有你们──还不跪下?”
婷婷还有那些随来的婢仆获得吩咐,连忙跪下来。
“爹!这样惊动你老人家,实在不孝。”任老爷看到自己爹的尸体完好无恙,也放下心来。想来那个道士也不可能活这么久。跟着叩了三个头。
文才忍不住又一声道:“他听不到的了。”
“文才──”九叔喝住。
“我是说事实。”文才嘟喃着。
任老爷叩过头,擦了擦一滴都不存在的眼泪,负手而立,忍不住问九成:“九叔,怎会这样的?”
“这样子密封,棺材又是上好的料子,要化?难了!”
“这个穴──”
“可一不可再,没用的了,而且这片地阴气太重。”
“那便要麻烦九叔你替我再觅过一块上好的山地再葬家父的了。”
九叔看看任老爷,沉着声音:“以我看,倒不如就地烧掉,以免发生后患。”
“不成!”任老爷立即反对:“任家虽然家道中落,还末至于连买山地的钱也没有。而且先父生前最怕的就是火,我不能这么做。”
在张良看来任老爷子这个作死劲儿,真的让人不得不服。刚才是谁哭爹喊娘地求九叔救命,现在一看到没有什么危险,立刻不相信九叔。
“任老爷的尸体二十年不腐,如果不火化恐怕会有大麻烦。”
“怎么样都行,就是不能活化,你再想办法吧!”任老爷语气坚定,不容有变。
这时候的人思想古板,还追求着回归自然的葬法,土葬天葬水葬,但是唯独接受不了焚烧尸体的火葬。
在他们眼中即便是大奸大恶之人,也会留下全尸,毕竟死者为大。如果火刑的话,在他们来看便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惩罚,让人无法接受。
九叔看了看棺材里的尸体,尸体在太阳的暴晒下不时散发着肉眼可看的黑气。如此重的尸气恐有后患。
九叔想了想对自己的本事十分有把握,“好吧,那就先暂时寄放在我们亦庄,明天我再帮老爷找一个墓穴,让他早点休息。”
张良像旁观者一样在旁边看着这幕,“希望我的到来能够改变这场悲剧,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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