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高媛就发现,自家这俩就经常主动地要进她的空间睡觉。
真奇怪,明明他们以前对这件事情并不热衷的,甚至有一段时间还是排斥的,怎么就改了画风呢?
柴伐北充分发挥了自己作为儿子的身份优势,耍赖道在娘的地方睡觉,睡得好。
柴文道冲天翻了个白眼,能不好吗?瞬间入睡啊!那不叫睡觉,那叫昏迷。若不是为了这能提高记性的效果,谁愿意天天昏迷啊?
当然,为了验证这份记性是不是会变化,两人还是会时不时地在外头正常睡觉的。于是他们家如今一到晚上就是这样一个风格:
今天你们俩在哪里睡?
屋里睡/跟嫂娘(娘)睡。
若是让旁人听到了,怕就要引发不好的联想。这俩都多大了啊,柴文道都比高媛高了,居然还要跟大人睡。太毁形象了,你们是秀才啊喂。
今日柴文道叔侄俩很有默契地一致回答:“屋里睡。”
高媛便又给他们加了两床厚被子,晚上点炭盆怕煤气中毒,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,所以一到两个人要去自己睡的时候,高媛就直接给盖被子,坚决不放炭盆。
“娘您也早点儿睡吧,明天还要早起呢。”柴伐北嘱咐道。
“对,今天别干活儿了。”柴文道补充。
“不干了,过年了,我也歇歇,这就睡了。”高媛去看了门户,又检查了一番炉灶,这才进了自己的房间,把灯熄灭,进空间睡觉去了。
叔侄俩也熄了灯,挤到了一张床上,盖上被子说悄悄话。
柴伐北小声问:“叔父,咱家户帖上,你把户主的名字改了没有?”
按照大夏律例,男子满了十二岁,就可以当户主了。这个时空的年龄可都是虚岁,柴文道今年都十三了,不,到明天就十四了,早就够资格了。
他们家原来的户主可是柴文远!
柴文道回答:“去年正月衙门一开印我就去改了,只是不知道他们把那旧户帖怎么处置的,也不是没有漏了消息的可能。”
柴伐北嘟囔道:“你不是在户部待过吗?旧户帖一般不都是当废纸卖掉的吗?”
柴文道:“你倒还记得这个,那是弊病,已革除多年了。”这是说的上辈子的事儿。
柴伐北:“自然记得,这个弊病还是你当年做主革除的,断了多少人的财路啊,招了那么多人的骂,我自然记得。”
柴文道叹气:“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,哪里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有靠着这弊病的时候。”
现在不是感叹上辈子事务的时候,俩人感叹几句,便又把话题转移到如何善后上来。
“咱们真实身份的这层窗户纸,不捅破是最好的。可即便是捅破了,也无妨。最怕的是那人不知道消息,却被人抢了先。”
“那个贱人心狠手辣,谷丰粮铺的事情怕就是她做的,那人应该不知,否则那贱人定不会如此肆无忌惮。”
都七窍流血了还是毒蘑菇?呵呵,最少也是砒霜,是朱顶红都说不定。
“若只有那贱人出手,倒也不足为虑,只怕张家也掺了一脚。”
“那是必然的,张洪辉那个废人,最是腹黑心毒,看这样子,倒像是他的手笔。”
“没错,定是柴文柱那边走漏了消息,那贱人找娘家求助去了。”
“张家,嘿嘿,张家。”
“范家那俩小子要长起来,还得不少年,咱们不能轻举妄动。”
“这个自然,不能为了张家这粒芝麻,丢了西瓜的道理。”
“只是眼前困境需要想个主意,莫要让嫂娘受了流言袭扰。”
“最好的法子就是装不知道,还得让人觉得咱们两家真的没关系。”
“也不知道嫂娘那里还有多少花卉,够不够卖的。”
“好主意,就说路上耽搁了,没能在年前赶到,这才年后卖的。”
“柴文柱是什么时候死的?”
“粮铺老板没说具体时间,不过肯定是进了腊月之后的事情。面摊儿周年前去谷丰进了一次货,我记得是十几天前的事情了。”
“中间有几天的时间差,足够了。明天你跟嫂娘说卖花的事情。”
“为什么我说?”
“你明天是寿星,嫂娘肯定不怀疑。”
“懂了,睡吧。”
“……这是我的床。”
“哦,我忘了。”
柴伐北爬起来,搬着自己的被子回了自己的床,好冷,还是跟着娘睡好,明天一定要跟娘睡。
明天就是正贞七年了啊,可惜不是乡试的年份,得到正贞八年,才能去乡试。取得举人的身份之后,他们就可以去京城了。
京城那个地方,在的时候不觉得,等离开了,还是有些想念的。
算算日子,已经比上辈子多和娘在一起一年半了呢,而且还会长长久久地在一起,真好,有娘就是好。
柴伐北打了个呵欠,再次坚定了明天一定要跟娘睡的决心,瞬间入睡实在是太幸福了。不像在外面,怎么也睡不着。
明明很困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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