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星高照小区,下午两点钟,这里已经拉起了警戒线,相关的警务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着。
小区内的群众早就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,有的人在拍照,还有的人打电话呼朋唤友要他们一起来看热闹。
守在警戒线外面的警察几次呵斥他们,明显起不了什么作用,国人爱看热闹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就听话的。
过了没多久,一辆吉普车行驶进了小区,在停车位停放好车,曹晨和沈怡从车上走下来。
曹晨将警官证别在了胸口上,看着沈怡走向吉普车的后车门处,将面露紧张神情的周家兴扶下车来,这才带头朝现场走去。
周家兴之所以跟着曹晨一起来,是听到了曹晨和沈怡对话的内容,强烈要求一起过来。
曹晨没有办法阻拦,于情于理周家兴是死者的直系亲属,有知情权得知亲生儿子的死因,也有权利见到自己儿子的遗体,所以就带着老人一起来案发现场了。
维持秩序的警察看见曹晨立马敬了一个礼,说了一句:“曹队,您来了。”就伸手抬高警戒线。
曹晨对着警察点了点头,带着沈怡二人进入了命案现场。
放眼望去,法医队主任徐广义正蹲在尸体旁边进行尸检,现场只有法医队和技术队的人,并没有看见打来电话的梁凯。
曹晨走到徐广义身边,看见了尸体的样子。
尸体是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,侧身躺在地面上,右腿已经严重变形,已经露出了骨茬,面部局部位置能够看出严重的擦伤,曹晨准备问徐广义,尸检结果怎么样。
沈怡旁边的周家兴没有给曹晨开口的机会,颤颤巍巍的来到尸体面前,身体不由自主的抖动,眼圈泛红,泪水止不住从眼中流出,顺着满是皱纹的苍老脸庞流淌下来。
声音沙哑而哽咽:“你这个不孝子,你这个畜牲,不学好,不做好人,非要干出丧尽天良的事,现在遭报应了,死的这么惨不忍睹,腿摔折了,连完好的尸体都没留下,你就是入了轮回,重新投胎,下辈子,下下辈子你也是个瘸子,这是报应啊,报应啊,我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啊,到底做了什么孽啊。”
老人说到最后,声音越来越低,就像在说给自己听一样,突然声音放高,撕心裂肺:“你怎么舍得让我这白发人送你这黑发人啊,你这个不孝子。”说完这句话,老人再也经受不起情绪的大起大落,晕倒了。
曹晨眼疾手快,赶忙上前一步,扶住了周家兴倒向后面的身体,大声喊道:“来人,赶紧送医院。”
疾步跑来了两名队员,曹晨快速的说了一下情况,两名队员点头表示明白,抱起晕倒的周家兴老人,急忙开车朝着医院赶去。
徐广义在周家兴老人说第一句话的时候,就已经发现了曹晨等人的到来,站起身来目睹了全部的经过。
来到曹晨身边问道:“刚刚的老人家,是死者的亲属吧。”
“嗯,是死者的父亲,叫周家兴。”
“听出来了,这老人家真挺可怜的,老年丧子之痛不是谁都能承受的。”
曹晨听了徐广义这句感叹,脑海中回忆起了一段深埋心底的记忆,眼神中一股浓郁的悲伤散发而出,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,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。
沈怡在旁边却清晰的捕捉到了那一瞬间,抬头看向身边这个高大帅气的年轻支队长,心里猜想这个男人一定有某种不愿提及的秘密。
曹晨开口道:“徐主任,尸检情况如何?”
“死亡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,死因是内脏器官破裂导致的失血性休克,符合跳楼高坠伤的特征,外轻内重,体表损伤较轻,多部分是挫伤,主要死亡原因还是内部的损伤太重。”
“那右腿呢,怎么会伤成这样。”曹晨看着尸体的右腿和左腿明显的伤势区别,疑问道。
徐广义知道曹晨肯定会问,走到尸体旁边解释道:
这也正是我要说的一点,你看死者的左肘部位、右肘部位、皆是表皮剥落伴皮下出血,没有严重性的骨折现象。
在看死者的左腿膝盖关节,关节前侧多条表皮剥落伴皮下出血,方向由右上至左下斜行,左股骨上段横行骨折,骨折断端错位明显,左足跟皮下出血,皮下出血对应深层结缔组织出血。
这种现象产生的原因,应该是死者坠落时,左脚先与地面接触,脚底的面积相对于整个人体比较小,需要以一个小的面积来承受比较大的冲击力,才会形成这样的伤口。
而右腿的伤势看上去更重,实际上跟高坠伤却没有一点关系,主要的骨折伤势是重物击打导致的粉碎性骨折,是属于暴力造成的伤害。
曹晨听后点了点头:“也就是说死者右腿的伤势,应该是生前造成的,所以才会跟左腿有明显的区别。”
“没错。”徐广义肯定的答道。
这时梁凯从三号楼的单元门内走了出来,看见曹晨立马跑到了近前。
“曹队,沈怡专家,你们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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