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不瑶瑶好诗词书墨嘛,祖母便是寻了位南坊的先生,且算是伴读吧。”姜老太太说道。
“伴读?呵呵,祖母您可是太上心了呢,瑶瑶不过是兴趣使然,闲时瞎霍霍笔墨罢了。”姜老太太能如此在意自己,关切自己,令得姜禛好一顿的暖心,方才的苦闷已是散了不少的。
她可是闲不住的主儿,定是乐得自在的,倘若来人管着自己,何时吟诗作对,何时挥毫泼墨,哪哪行哪哪不行,这时日久了定也烦气,不妥不妥。
无奈,却是架不住姜老太太的热情,暂且揣着吧,待来日再寻个机会,将那伴读的先生辞掉便是了。
她是想得简单了,却殊不知这先生是谁。
半夏前脚方才踏进屋,后脚便是嚷嚷道:“来了来了,路先生来了。”
借着半夏的叫嚷声,路台轻缓着步子走来,露头之时便是引得姜禛一阵的惊异:“你!是你!”
“呵呵,姜禛姑娘,咱们可是又见面了呢。”路台笑着说道。
“见什么见!见你个……哼!”她噎唔了好半晌,却还是未能将话说完,姜老太太这会儿可是在的,自己怎么着也得收着点小性子才是。
这路台便是当日弄墨筵上的少年,改了自己本要赠予陈译的诗不说,今下竟是跑来了姜府,还要做自己的伴读,这能忍?
“瑶瑶,你们认识?”姜老太太眼瞅着二人你来我往的,不似陌者呀。
“不认识!”陈译那头的气还没消呢,这茬儿竟又是添堵了,再瞧瞧姜禛这会儿的脸色,那可叫一个灿烂的,片紫片红的样儿,稀罕。
荷花池畔的木亭内,她耷拉着脑袋凝着路台,烦气,烦气,继而嚷道:“我可告诉你了,莫不是看在我祖母的份上,你休想做我的什么狗屁伴读!”
“呵呵,好好,姜禛姑娘倒是委婉了些。”这还没动手呢,可不是委婉了嘛。
姜禛气的牙痒痒,路台却是不在意的,不时赏赏这夏令的荷花,亦或嗅嗅竹苔绿藓飘来的香甜,轻的是身子骨,静的是君郎心。
瞧着倒是稀罕的,自己如此待这路台,他竟是不气,这家伙的脾性未免也太好了吧,姜禛如是想到。
“姜禛姑娘,这儿的侧锋太过凌厉了些,瞧着可是不搭你这诗意的,应再收收才是。”路台赏着姜禛所书的诗词,处处有韵却不为顶好的,正如她的脾性一般,太过锋芒毕露了,如此可不见得是一件好事。
“哦!”她依旧是低着头书着大字,不时还会伸手遮掩住自己的笔墨,似不愿让路台瞧见,倒是俏皮了些,路台亦是只得打趣两声:“呵呵,活脱活脱。”
又是一片柳絮飘起,似为报复姜禛昨儿个的攉弄一般,片片扬起,落在了她的青丝之上,点点飞舞,点缀在她的身旁。
佳人静心执笔书墨,低眉垂发半掩朱颜,如此一幕画景可是绝美的,姜女无心路郎有意,单单是姜禛唇珠上的那一抹粉嫩,便是惹得路台好一阵地目不转睛。
“你瞅什么瞅呢?”她倒是自觉有些瘆得慌,他莫不是惦记上自己了?这次她可是猜对了。
“呵呵,无事,无事。”连忙将眸光散去,读书人的定力竟也如此之差,耻辱!耻辱!路台自心中自骂到。
读书人不也是人?若为博得红颜一笑,那祸水三千也得淌呀!
燕无桃拾起小油酥,忙不歇地随在陈译身后,纵使这油酥香脆滑口,汁甜不腻,可看着自己的译哥哥,却是没来由的孤独上了。
自己打小便是同译哥哥亲腻,怎的了?自己这会儿想搂着他竟也不让了,彼时在皇城内不都这样吗?
这能一样吗?孩提时的耍闹罢了,如今可都是满了岁的少年少女了,有碍,有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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