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哥?四弟?姜禛又得是心惊胆战好一程了。
又是自心中掂量了好半晌,这才记起了皇上的四弟弟乃是……乃是……靖王!
若真是如此的话,想必靖王身旁的珺如,同先前的燕无桃,亦是有些来头的,估摸着不是公主,便是贵人之下的妃子了。
怯怯怯怯!姜禛这当子可只想回家去了,自己不过是寻常人家的小姐罢了,怎怎会同这些大人物现身一块儿呢?
“珺如?你这是怎的了?”陈译见着珺如这愁眉苦脸的稀罕样儿,甚觉新奇,询道。
“六哥哥,四哥他欺负我!”珺如抱怨道,边说还边是自靖王身旁跑来,不会儿便是钻入了陈译的伞中,同他与姜禛二人挤到了一块儿。
现下三人共支一伞的场景可着实稀奇了些,珺如又是小声说道:“四哥哥,嫌弃珺如不善女红,而且……而且……”
原来如此,倒是同姜禛这丫头一般的,都是被自己的郎君嫌弃了,倒也不赖他们,自古男儿在外,女子持家,不懂些家务女工自是不妥的。
“而且?而且什么?”陈译倒是询了,但见珺如这丫头支支吾吾好半晌了,愣是未能言表,到底是怎的了?
她自是不好意思道明的,靖王那木头死活便是不愿牵着自己的小手,烦气不过!
再寻眼一旁的文王,同是兄弟怎的就相去如此之大呢?人家文王可是位敢爱敢恨的主儿呢,到靖王这儿了便成书呆子了,珺如如此想着。
各自揣着各自的心绪,各种愁着各种的思绪,眼下已是同行晃悠一路了,于这落着小雨的坊市之中。
倒是姜禛这丫头不得自在了,每每陈译同往日那般或关心,或闲聊的话儿道出,她都会倍感紧张,只得回道:“是是是!所言极是!”
先前还可劲儿地嚷嚷个没完,左一句:“译郎,瑶瑶饿了。”右一句:“译郎,瑶瑶渴了。”而下却是连“译郎”这个亲称都敢道出了。
虽是如此这般踌躇的作态,可二人的手却是未有松开的,仍是相牵相扣在一起。
待得临了斗巧的坊市前,靖王率先提议道:“珺如,你去试试吧。”
望着眼前这置办整齐的针线刀具,她可是犹豫上了,这不明摆着难为自己嘛,她倒是不愿了,却是未待她开口做声,一旁的陈译亦是说道:“瑶瑶,你也去试试吧,你之前赠予我的手巾可是顶好的!”
那条手巾可是大半经了水心的手呢,能不是顶好的嘛,无奈,武侯王命自己去,自己还有不去之礼?当下亦是硬着头皮道:“是,瑶瑶这便去。”
闻着可真是稀罕呀,起了怪了,这日里总是一副小祖宗作态的她,这会儿是怎的了?竟也会如此听话?陈译如此想着。
眼瞅着珺如同姜禛二人均已落座,身后的文王亦是开口道:“姝瑗,你也去。”
“是,贱婢明白。”姝瑗很是恭敬的回道。
三女在前,伏案而做,三郎在后,静心而待。
姝瑗倒是不慌不忙地拾起了针线,瞧着样子倒是熟络的,想必日里伺候主子之时,亦是未少缝缝补补的。
反观姜禛同珺如二人却是乱了套了,姜禛这穿针引线的动作虽是略显生疏,可好歹还能入眼。
再瞧珺如却是同针眼杠上了,一个眼大一个眼小地凝着身前的针线,来来回回好几次了,愣是未将衣线自针眼中穿过,一旁的姝瑗早是绣上了,她这倒好,还没开始呢。
身后靖王那叫一个急呀,都讲女儿家好贤惠,自家这姑娘却是没的半点贤惠样儿,看来往后得让她学学女红一类的手艺活儿了,靖王如此思量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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