叹气道:“唉!我是再担忧那俩小丫头,明明是姐妹,可背地里却总防着对方,如此可不妥呀!”
回房后,姜禛坐在榻上,一脸郁闷,看着手中的善琏笔,犯愁道:“烦烦烦!我该如何同二姐解释呀?!”
她本打算寻去姜沈屋内,同其好好解释一番,可她却是副磨磨唧唧的性子,自个儿一人瞎琢磨着,屁股都不带挪的。
罢罢罢,都耽搁如此之久了,也该找自己二姐聊聊了。
想及此处,便起身朝外头走去。
又临湖边栈桥,远远的便瞧见锁心的身影,正使着扫帚扫地呢。
锁心抬头,见姜禛前来,立马便变了副模样,赶忙朝她跑去,急道:“三娘子!三娘子!留步!”
姜禛闻着纳闷,不解询道:“怎的了?!”
“三娘子!您这会儿可莫找二娘,她正气着呢!锁心解释道。
唉!看来还真生自己气了。
无奈,即便如此,还是得去呀。
撂了句“不怕,都是好姐妹,没什么说不清的。”后,便朝屋头内走去了。
锁心望着姜禛的背影,一脸担忧之色,自家娘子到底有多生气,她最是清楚不过了,方才不单将茶碗全全摔去地上,甚者还把姜老太太赠的字画撤下,撕了个稀碎。
锁心可从未见过自己娘子,如此模样。
姜禛走到门前,舒展开眼眉,假作笑意,唤道:“二姐姐,你在里头吗?”
姜沈正坐在茶案旁,一双手紧紧攥着茶杯,似要将其捏碎一般,忽闻门外有人在唤自己。
是她!她来做甚?!
诸多琐事,赖事,皆应声浮现脑海,自己这当子为何如此犯愁,还不都赖她!
当即小脸儿一沉,没好气的应道:“在!但不便见客!还请回吧!”
姜禛甚是憋屈,嘴角一抽一抽的,好半晌都未说出话来。
她竟就如此让自己吃了闭门羹!
虽气,可自己好歹也是个做妹妹的,若是乱耍小性子可不好。
暂压下心头不悦,又是说道:“三妹妹只是想同二姐姐聊聊天,并无他意,还请二姐姐开个门,容三妹妹进去。”
忍也忍了,让也让了,可换来的却是一句“二姐姐我身子欠佳!不便离榻。”
热脸贴冷屁股!
既不待见自己,便不要再自讨没趣儿了,回了句“成,那二姐姐便好好歇息吧,三妹妹暂先告辞了。”后,便转身离去。
二人虽以姐妹相称,却早无姐妹之情了。
讽刺!
浑噩了一宿,终是醒了,姜禛尚在屋内打点着行囊,待会儿还得去学堂报道,而后由老先生领着他们,一块儿前往北郊参加比试。
她今下却全没的这个心思,只因昨儿个同自己二姐闹掰了。
将善琏笔置于布褂内,再将那丑不拉几的护身符,戴在胸前,这两样可都是他赠予自己的,最是重要,定不能忘记。
临走之前,姜老太太等人皆在,水心悄咪咪的走到姜禛跟前,压低声音,细语道:“娘子,您快去学堂吧,二娘子已先您一步去了。”
烦气,出门也不同自己这个做妹妹的招呼声,看来她定是厌嫌自己了。
姜禛猜的不错。
草草同姜老太太等人招呼句“瑶瑶走了!”后,便朝学堂赶去了。
姜老太太蹙眉,待姜禛走后,又将周氏唤来身旁,吩咐道:“梨娘,待九儿回来以后,让她来见我。”
“姜老!您这是……”周氏不解,可话未言罢,便被其打断道:“我只是想同九儿说说话罢了。”
“好的。”周氏恭敬回道。
姜禛一路小跑,匆匆忙忙赶来学堂,可进去里头却见空无一人,当即忧道:“完了!我误时了!”
她是个冒失的主儿,方才出门晚了一步,便迟到了,赶忙撒开步子,朝北郊跑去。
好在及时赶到了。
北郊出云阁外,早已聚集了一众儒生。
“哎呦喂!这该死的天儿呀!真真是热死个人了!”
“就是就是!你瞧我这外衫,都能拧出水了!”
“怎还不能入场呀?!”
烈日当头,甚是燥热,众儒生早是没的半点儿耐心了,皆在抱怨个不停。
姜禛亦是不好受的,方才一路急急忙忙的跑来,早是累的满头大汗了,额角旁的鬓发也在湿漉漉的坠着汗珠,同在旱地里游泳似的。
老先生尚在一旁念叨着她:“姜禛呀姜禛!早便同你交代过了!莫要迟到!莫要迟到!可你却……”
老先生的嘴巴子很是利索,念念叨叨个没完,姜禛也只得垂着个小脑袋,站在原地,挨着训。
见状,周遭之人嬉笑出声,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,他们可都认识姜禛,总总说她是姜家的小煞星,皆不待见她,日里若见面了,兴许还会捉弄其一番。
见姜禛尚在挨骂,姜沈紧锁着的眉头,便也舒展开了。
再朝四下放眼望去,不一会儿便寻见陈译了,本欲上前同他搭话,却是被赶来的徐天挡住去路,一脸色咪咪的模样,笑道:“嘿嘿!姜沈姑娘!好久不见!”
烦烦烦!这家伙儿总总坏自己好事,定得寻个机会,将他支开才可。
姜沈腆着个脸儿,强颜欢笑道:“嘿嘿!徐少爷,的确是好久不见了。”
她早是烦气死了,出门时撞见了李家少爷,门牙都只剩其一了,却依旧纠缠着自己,嘴碎个不停。
好容易将他打发走了,眼下却又来了个徐天,若非姜沈顾及形象,早便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了。
“你们可都别闲着!快去前头排队!领通帖!快去!”老先生催促道。
云阁外的孔圣门早已破旧不堪,门檐之上的雀头亦是缺了一角的,双雀比作双阙,可这单单一个头的雀檐,怎怎瞧着都不美观。
踏过孔圣门,便算进入云阁了,可在此之前,还需领张通帖。
“领取通帖者!到此排队!”一名侍卫抬高嗓门,对一众儒生喊道。
侍卫身后乃是间小木屋,但见其上的牌匾写有“通帖分司”四个大字,姜禛这当子也在这儿,被周遭之人挤来挤去,好不热乎。
“你给我让开!休要挤我!”姜禛对身旁一儒生斥道。
“你才是!休要挤我!一边去!”见出声之人乃是姜家蛮妮,儒生没好气的回道。
“你这讨人厌的!”姜禛骂道,摩肩擦踵之下,渐渐的,自己竟被挤出去了,正孤零零的站于队伍外。
她是个倒霉催的,方才排队许久无果,这会儿子又得重新排过,气气气!
但见姜禛蹙着眉头,攥着双小拳头,挪步朝队伍后头走去,嘴巴子还在碎碎念叨着:“可恶!又得重新排队!哼!这回若谁再挤我!我定甩他一巴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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