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明月不知道的是,就在她坐立不安之际,她身后也有两人各怀心思的盯着她。
言茗没有修炼,她的心里仍然是乱糟糟,面上亦是布满了憔悴之色,显然也是一晚上没睡。她看着聂明月,那气质、那身段、那容貌无论她怎么比来比去,她都觉得聂明月都是比她要更胜一筹。“有这般女子相伴,想必师哥也是愿意的吧!”言茗满心苦涩的想着,此刻他只觉得非常的无助,她最能依靠的两个人,一个要离她远去、一个又不能在这件事上给她帮助。她想着想着便是感觉眼角又有泪水要滴落,于是她急忙闭上了眼睛,用力将心绪和眼泪压了下去。
比言茗坐的更靠前、离聂明月更近的周眉也是表情复杂的看着聂明月,她拜入太乙门的时间虽比聂明月早一些,但可以说二人少年时期是一同长大的。在聂明月来之前,她是迦洛峰天资最佳、容貌最出众的那个,但聂明月来了之后,闪耀的光芒便是完全遮盖了她,世人只知迦洛峰的聂明月国色生香、天资聪颖、体质还是难得一见的九玄玲珑体,哪还知道周眉这个迦洛峰小海棠呢?但对于这些周眉从来都不计较,即使有人和她说起,她都是一笑而过。但聂明月只有一样令她无比嫉妒,沈城对于聂明月的痴迷。
从少年时期起,周眉就对风度翩翩、潇洒俊美的沈城倾心不已,但沈城从来都是围着聂明月转来转去,心里眼里哪里还能发现周眉这支同样开的正艳的海棠花呢?周眉只能小心翼翼的将自己对沈城的这份喜欢、这份欣赏压在心底。同时把自己变成一个舌快嘴直的小辣椒,以期以另一种方式博得沈城的注意。但令她心碎的是沈城虽然与她还算熟悉,但大多数时候不是找她打探聂明月的消息、就是托他给聂明月带东西。
所以这么多年来,周眉作为一个看的最清楚的旁观者,既见证了沈城对于聂明月的痴心,更见证了聂明月对于沈城的不屑一顾。甚至很多次沈城的付出都令她这个旁观者感到心酸和吃惊,她都狠不得去代替聂明月答应下来,她也很想去质问聂明月为什么不喜欢沈城!无数次她自问,如果沈城能用对聂明月一半的付出,对待她,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投入沈城的怀抱。
但她终究不是聂明月,在沈城的心中也代替不了聂明月。她只是像在墙角的海棠花悄悄的生长着、等待着,沈城在伤心之时朝墙角看一眼。
所以当她听到聂明月被向安夺走身子的时候,她心里的喜悦甚至要超过那么因嫉妒聂明月而落进下石的人们。她觉得,这次也许真的是她的机会。她边看着聂明月,心底边给自己加油打气,这是属于她的机会,也许也是唯一的机会,她要掌握住,她不想再在墙角默默盛开,她要在沈城面前开的鲜,开的美,开的艳!
聂明月自然是不知道身后这两人的心思,她甚至有些坐立不安,丝毫没有平时那种云淡风轻的高冷样子,或者说她本就不是天性高冷的人,只是为了在太乙门蛰伏,才不得不变成这个样子。虽然她自记事起便是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,而自己的母亲也是在自己很小刚刚记事的时候便是撒手人寰,但她在她的干爹、同样也是赤月教教主景弘图的照料下,活得也是很快乐的。不仅是景弘图,就连景弘图的道侣慕容兰也是对她视若己出,照顾有加。虽然她一直喊慕容兰为兰姨,但慕容兰在她的眼里和母亲毫无两样。慕容兰在她心底的地位就好像言伯平在向安心底的地位是相同的。
聂明月依稀记得,临行那天,泪流满面、依依不舍的慕容兰抱着她,当时她还不是很明白自己的使命和目标是什么,直到呆久了才知道这任务的凶险。可以说聂明月虽然长在太乙门、学在太乙门,但她的内心还是无比期待和渴望回到蛮夷之地,那里有她的亲人、有她儿时的玩伴、有她更自由的天地。而就在这个梦想即将成真之际,眼前却出了这么个岔子,这不由得让聂明月感到一阵沮丧。
“究竟是谁呢?他的出现是偶然还是刻意为之?”聂明月把事情越想越复杂,也越想越头痛,她越来越觉得向安是神秘的,不管是他仅凭他年纪轻轻便是能够踏入玄清境界,还是他“能修炼”天照神功,抑或是他能读通晦涩的混沌诀,聂明月觉得向安这个人都不是他外在表现的那样。“要对这个人小心了。”聂明月心想道。
想到了这层,聂明月忐忑的内心才是有所安定,自然也是很快进入了修炼的状态。
台上的一直感知着她的辛琼也是满意的点点头,也进入了天人合一的修炼状态。
但甫一修炼,聂明月便是感到了自己对于天地之气的亲和力不如以往,过去只要心念一动,天地之气便是能自动吸引而入,如今却是要费上几分心思将天地之气吸引而来,再行吸纳入体内。这一来一去,修炼速度便是不可同日而语。聂明月突然心中一惊,“夺去我的身子难道也是他刻意而为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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