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志这声中气十足的招呼打破了司马府的宁静。
旁边三间偏屋里立时传来动静。
身穿劲装的鸿老最先推开房门闪身站到陈志身边。
抚琴稍慢一步,衣服虽勉强齐整,但头发颇为凌乱。
有德这伤员竟也咬着牙打开门,以刀做杖从房间里一瘸一拐的冲出。
陈志和鸿老还没什么动作,这目前毫无战力的小太监却已挡到陈志的身前,哐的拔刀在手。
“大胆贼人!司马府护卫何在!”
有德脸上透着病态的惨白,声气倒是十足,但额角淌落的汗滴出卖了他此时的外强中干。
陈志从后面出手扶住他,“有德你退到后面去。”
曾姓青年明目张胆的站到了院墙上,司马府护卫却迟迟不见动静。
那么只有两种可能,司马阳默许了今夜之事,抑或是外面的护卫都已遭了暗算。
不过片刻后屋外顿时传来喧闹,远远听着有人呼唤。
大体是南角别院外的护卫为何晕倒在地,有刺客,速速来人之类的。
司马阳虽无情,但如今鸿老住在这里,他终究不好明目张胆的放任陈志与鸿老身死。
曾姓青年没理睬外面的动静,开口道:“倒是没料到陈城主的消息如此灵通,竟连我的来处也打探到了。”
他表现得很镇定,但陈志能察觉到对方心志上的动摇。
“不过,反正今日你也必死无疑,所以这也无所谓了。”
言谈间,曾姓青年飞身从墙顶跃下,却不像寻常筑基高手那般飘然,反而在地面砸出嘭然巨响,如巨石落地。
铁衣门,名不虚传。
他落地后便踏着重重的步伐,一步一脚印碾压而至。
“铁衣门曾银仙,今日来取你性命!”
话音落,青年便已冲到近前。
他步伐诡异,明明沉重如山,但速度却快得惊人,只化作一道光影,陈志几乎不能看清。
曾银仙必定练过脚上的战法,以弥补铁衣门功法在行动上的短板。
他大手扬起,指尖上吞吐漆黑暗光,手臂青筋直冒,带着破空之声呼啸而至。
这必然又是另一种手掌上的战法。
陈志旁边的鸿老亦是突然动了。
老先生不知何时却已从有德手中偷走唐刀,流光乍现,刀锋斜刺里往曾银仙的利爪斩去。
“司马府老奴司马鸿在此,还请铁衣门的高手不吝赐教!”
刹那间,鸿老的气势陡然拔升,竟隐有直追筑基九重高手曾银仙的趋势。
刺耳裂响传出,火光乍现,曾银仙一击未能建功,踏着奇妙步伐退出几步。
他眼神凝重的看向鸿老,“儒生万法功?弃笔从戎刀?阁下是儒门中人?”
“不敢当,只不过一端墨童子而已。老朽本已命不久矣,不过若是临死能拉个年轻有为的筑基九重下去垫背,倒也不错。”
鸿老单手提刀,缓缓挪到陈志与曾银仙之间。
曾银仙目光闪烁,顿觉扎手。
来这里之前,他可没从花铁心那里听说过陈志身边竟有这等高手。
对方儒生万法功的境界虽只得炼气六重,但似乎能短暂爆发出九重实力,且极为精纯稳健,丝毫没有过度发力的失控之象。
对方的弃笔从戎刀更是老辣,方才那一刀斩出竟有江山入画之感。
自家铁衣门的内功心法《锻心经》虽然练得不错,但战法《鸿鹄爪》与《踏波步》并不能对其形成压倒性优势。
若是一时半会儿拿不下就麻烦了。
他正这般想着,前方鸿老身上的气势却陡然衰减许多。
虽然很快又恢复如常,但也被曾银仙清楚的感知到。
他面露笑意,“可怜英雄迟暮,终究逃不过黄土一杯。你这强燃命力,撑不得十招吧?”
鸿老底细虽被看破,但却面不改色,“十招杀你足矣。”
“那就手底下见真章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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