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出现的神祇金身,便是陈子安口中的孔德。也就是现在的西州郡泉塞河河神。
陈子安金身濒临崩溃他也知道,这几日更是时时刻刻守护在米粮镇附近,生怕陈子安出事。
也还好他在这,就在陈子安出事的第一刻,他便出手将其护住,后来更是直接将其带回水神庙,准备借一州香火为其巩固金身。
最后也只是跟洪南澜淡淡地说了句,明日会将其送回,之后便化为一道虹光消散。
至于徐长生两人,他也提不起什么兴趣。
许是陈子安经常出现这样的事,徐长生几人只是跟李语从稍微解释了一下,说陈子安有事出去,要明日才能回来,她也便相信了。
反而招呼着徐长生三人在这住下。
想到还有些事情需要问问陈子安,三人索性答应下来。
一开始洪南澜还想着赶路的,但徐长生跟她说了几句,也便答应了下来。
无他,事有所求罢了。
夜晚。
随意吃了点晚饭,徐长生、薛南两人便各自提着壶酒水上了房顶,依靠在成排的瓦片上,仰望着浩远无际的夜空。
“老徐啊,你说这就是爱情吗?”许是今天的冲击过大,薛南难得深情道。
徐长生小口抿着酒水,笑道:“或许吧,只是每个人的爱情都会不一样罢了。有人喜欢轰轰烈烈,也有人喜欢缠缠绵绵。”
闻言薛南惊异地转过头,“你好像很懂啊老徐。”
负剑少年老脸一红,想到了自己年幼时路过怡红院的遭遇,也想到了第一次进去时的场景。
更想到了自己在小镇的种种。
上不了学,看不起书,那便去看人。
记得小时候爹曾经跟自己说过,其实每个人都是一本书,每个人的经历便是书中的文字。人越老,那本书便越厚。
当时自己还笑着问他,爹这本书厚不厚。
记得那个常年劳累的农家汉子看了眼正在厨房忙活着的妻子,难得有些脸红,说道,有些内容还是挺厚的。
只可惜,当时男子因为常年风吹雨打,脸已经变得通红黝黑,而那个跟着他忙活了大半辈子的女子,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见过他红脸了。
“你多看看自己身边的人,也会懂得。”少年眼角有些湿润,轻声道。
薛南切了一声,“有这个时间,我不如琢磨琢磨我的小玩意。”
少年笑了笑,扬起酒壶,对着漫天星星扬了扬,也不知道自己爹娘化作的是哪颗星星。
过了会,不知薛南又想到了什么,猛灌了口酒。
“艹!这操蛋的爱情,以后劳资就绝对不会这样,什么破玩意,劳资宁愿从那怡红院中赎回个漂亮货,也不愿受这爱情的苦。”
徐长生转头看了他一眼,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青衣女子的身影,又抿了口酒水。
“铮——”
夜幕之中忽地飘荡起古琴的声音。
两人对视一眼,齐齐朝着一个方向看去。
不出所料,那地方正是白天议事的那个凉亭,弹琴的人也就显而易见了,必定是那李语从。
琴声孤寂悲凉。
两人听了会也觉有些烦闷,薛南更是想过去叫停,徐长生却把他拦住。
一是因为人家本就难受,弹琴舒缓一下情绪也在所难免,何况这本就是别人家。
二来,是因为徐长生感觉到那股气息正朝着自己这边赶来。
果不其然。
片刻之后,李语从便抱着古琴出现在了这个院子外边,
一袭白色衣裙胜雪,长发飘飘,怀中抱着一面古琴,也算是有那女修的风范。
“两位……道友,不知能不能打扰片刻,我有些话想问问你们。”李语从犹犹豫豫地说道。
同住一个院子的洪南澜忽地打开窗户,看了院外的李语从一眼,又看了看对面房顶的徐长生二人。
紧接着徐长生心湖之中便响起一道声音,“无碍,可去。”
负剑少年先是有些惊讶,朝洪南澜看去,她却抢先一步关上了窗户。
这洪南澜……倒是挺关心自己。
至于具体原因,徐长生也知道,倒不会以为这洪南澜是看上了自己。
徐长生点了点头。
在房顶轻轻一点,便拉着一脸不情愿的薛南朝那凉亭赶去。
他也知道李语从的身份,是肯定不可能与她单独相处的,哪怕两人本就清清白白,但也要防着点。
湖中凉亭。
三人齐齐坐下,徐长生更是敏锐的发现,今晚的李语从竟然解开了那妇人发髻,换上了少女的发式。
“其实这些事情,子安也都告诉了我。”李语从率先开口道。
对于这一点,徐长生也已推算而出。
“那你也记得你前几辈子的事情?”薛南道。
李语从惊讶地看了他一眼,又摇了摇头。
见此情形,薛南立马萎了下去,对此再也没有兴趣。要是李语从能记得上辈子的事情,他还有许多问题问问,好奇一下。现在看来,她也什么都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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