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旦的前一天,夏善虎在我每天的训练结束后,并没有急着让我去休息,我这两个多月扎马步也适应了下来,一点也不觉得累。
夏善虎递了条毛巾给我擦一擦:‘你想学些防身保命的功夫,还是杀人技’。
很直白,他没有对我隐瞒。我沉思了下:‘可以两个一起学吗?’,小孩子才做选择,我全都要。
‘虽然你的天赋很好,但是我不建议你这样做。功夫的目的不是杀人,容易钻进牛角尖,两头都学不好’。
我坚持要一起学,夏善虎也同意了,他让我对着木桩打,头,肘,腹,各关节每个地方打一千次,不用太用力,但是得快,准。
木桩上都有对应的部位红标,照着打就行了,等手上打出了茧子,再开始发力。
等我打完木桩,饭点都过了。虽然没有太用力,但是高频率快速的击打,两只手的手背都裂开流血了。
夏善虎叫我去吃饭,顺手丢了瓶治疗外伤的药给我,让我每天打完木桩后抹上,学拳的事先不慌,这拳太刚猛爆烈了,先打底子。
他说他练的拳叫八极拳,文有太极安天下,武有八极定乾坤。
下午的时候夏善虎并没有再让我自由练字看画,带了个老头进来。
夏善虎介绍道:‘以后你晚上有空再练字,下午这个老师会给你补课,教你小学初中的课程,什么时候学完再做其他的’。
睡了一晚,今天是元旦了,外面飘起了雪,整个上京银装素裹。上京这座城市,夏天热的要死,冬天冷的要命。
不过我现在还是穿的很单薄,里面一件黑色的长袖,外面一件黑色的薄外套,一点都不觉得冷。
我完成了上午的训练后,下午并没有上课。今天元旦,夏善虎给我放了半天假,让我自己出去玩一玩,放松一下。
我让保镖把我送到了苦海斋,快三个月没有来这里了,想这个地方,想这里的棋,更想这里的人。
里面没人,玻璃门关着的。我推开门进去对着里面大喊:‘叶爷爷,耶耶耶,耶耶耶’。
叶老听到动静走出来,并没有生气,也没有让我改称呼。
看到了我,叶老很激动,我有点怕他猝死过去,叶老用手指着我:‘别动,你别动,站住了啊,不要跑’。
然后掏出手机给一个人打电话,电话很快接通了,‘喂,繁花,你的宝贝弟弟来了,就在苦海斋,对,你快过来’。
做完这些事,叶老才平静下来,让我坐下,对着我一通倒苦水:‘繁花这孩子休息的时候过来没看见你,问我你去哪了,我说他跟着善虎学功夫在,等基础打好了再过来跟我学棋。
繁花就不乐意了,自己也不愿意打电话去问善虎,每天好几个电话到我这儿来,问个不停。
我跟你说,阿生,我现在听见电话铃声,我这手都直打哆嗦,有时候晚上做梦还梦见电话来了。
繁花自己不愿意打电话问善虎,天天让我问,现在善虎一接我电话就对着我骂娘,总算是把你盼来了,我可太难了’。
叶老在这嘟吧嘟嘟吧嘟的倒苦水,我听着却感觉很暖。
可能死亡随时会来,我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强行抑制自己的感情,心里对她的思念变得愈发炽烈。
感情经过时间和生命的发酵,格外的浓郁真挚。
没多久,就有个人风风火火的跑进来,叶老的苦还没诉完,叶繁花就过来了。
我看着她,站起了身子。她很激动,嘴角上还粘着一粒饭粒儿,不知道是不是正在吃饭,听到消息放下饭碗就赶过来了。
叶繁花走过来,一把把我搂进了怀里。隔着厚厚的羽绒服,我能感受到她软软的身子。
我这几个月又长高了些,快赶上她了,她搂着我的头,脖子和她的细颈挨着,能闻见她淡淡的体香,浓郁芬芳。
我这是第一次与人有这么亲密的接触,脖子上能感觉出在起一些鸡皮疙瘩。我知道她走过来是要抱我的,但是我并没有躲开。
叶繁花声音里带着哭腔:‘你怎么消失这么久,你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,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?你知不知道,你再不出现,我都要找到夏善虎家里去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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