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沈云潺忽然想到,孟家现在的夫人,还是健在的,前次送东西过府的时候,底下的人还说了,是孟家的夫人亲自收下的礼,怎么听孟娇刚刚的口气,好像是孟家夫人已经不在了的意思。
“小夫人是孟家的小姐,孟家现在的当家主母,不是还健在吗?”
“孟家现在的当家主母,是我父亲的二房夫人,我的母亲,是原配正室,当年薛国公的女儿,薛婉。”
薛婉这个名字落地,沈云潺手中的酒杯“哐当”一声掉在了桌子上,然后滚落在地,上好的白瓷酒杯碎裂一地,沈云潺浑然不觉,只是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孟娇,半晌才回过神来。
“薛婉...你是,薛姨的女儿?不是说当年薛姨难产血崩一尸两命吗?怎么你...你还活着?”
“母亲难产血崩,我却并没有胎死腹中,我只是被当做煞星丢了出去,在庄子上待了十三年...听将军的意思,也知道我的母亲?”
从沈云潺这里,孟娇听到了另一段尘封的往事,十八年前,薛家小姐及笄,沈云潺的父亲刚好弱冠,两家算得上是世交,薛国公中意沈云潺的父亲,只是薛婉却喜欢上了一个穷酸书生,薛国公曾经断言孟中庭不可靠,但是薛婉一心扑在孟中庭身上。
“父亲不愿意让自己所爱之人为难,自愿放手,如此,薛国公才同意了薛姨和孟家这位家主的婚事,他们二人成婚之后,父亲便离京前往边关,后来闻听薛家遭难,父亲本想从边关赶回来,结果正巧边关战事又起,父亲耽搁了数月,再回来的时候,就是薛姨血崩而亡,一尸两命的消息。”
沈云潺说到这里便不再往下说了,后面的倒也没什么,不过就是他的父亲为了查清此事触怒了皇帝,被罚在府中三月不出,出府之后又前往孟家查问此事,和孟中庭闹了个不欢而散。
“父亲本来一直不相信你还活着,但是...寻了五六年之后实在是没有踪迹,便放缓了寻找,再后来父亲...战死沙场,临终前将此事交托给了我,没想到,竟然是你。”
沈云潺没想到这二十几年来头一次一见倾心的姑娘,竟然就是父亲终其一生未能寻到的故人之女,他是杀罚予夺的将军,自然不信神佛,可在这一刻,他却觉得佛说的缘分二字,实在是妙不可言。
孟娇听了这话却是实实在在愣住了,她怎么也没想到,原来母亲生前还和沈云潺的父亲有这么一段渊源,不过她现在更好奇的,是那个时候,沈云潺的父亲和孟中庭,到底说了什么,导致不欢而散,不出意外的话,应该也是谈论母亲的事情。
“敢问沈将军,可知道当年,我父亲与母亲的恩爱如何?”
孟娇这句话让沈云潺有些怔愣,后者稍微缓了缓神,开口问道“小夫人这话...是什么意思?”
“将军既然是我母亲的故人之子,我不便多加隐瞒,我母亲当年血崩而亡乃是另有隐情,我多方查证,已经确定了元凶是我的二娘柳青青,只是苦无证据而已,但是今日听将军所言,我却觉得当年的事情,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,这个元凶,或许另有其人也未可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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