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客栈,卫天很快便开始思忖起来。
他思考的,就是之前夏夫人说的那些话。
夏夫人说他格局太小,意气太重。
可自己即便再是个少年老成,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呐,没有经历过那些所谓的大风大浪,何来的大格局呢?
很快他就把主意又打到他脑中那十万本书之中。
可遍寻天书古籍,也没有找到跟格局有关的书啊。
忽然,他想起一件事来,便拿出钱袋,从里面取出一张纸来。
那张纸很小一片,边沿还有些焦黑,就是第一次进夏府时,飘落在自己鼻子上的那片残纸。
他不知道这张纸能否为自己解开谜团,只是鬼使神差的就想到了,然后便没有多想,直接吃了下去。
纸片进入口中,直接化开,然后他的思维宫殿中,一张纸片从天顶处飘落,纸片摇摇晃晃飘落下来,就在它要落地的一霎那,忽然出现了一方书案,从地下升起,纸片安稳的落在书案之上,书案也完全从地下升起,稳稳的摆在那里。
第二天一大早,卫天又来到夏府门口。
再一次见到夏夫人,卫天依旧感觉有些艰于呼吸,似乎自己的一切都被面前这位中年妇人看透了。
夏夫人依旧十分平静,不过看得出孝服之下的衣服稍有些凌乱,看来对方会匆忙,也有真实的那一面。
就听她说道:“卫山主,不知今日有答案否?”
“夫人,昨日小子莽撞冒失,还请见谅。然而,今日小子依旧还是上次那番话,有恩必报,有债必偿,这份公道还是要讨回来的。”
夏夫人明显有些不悦,微微蹙起了眉头。
夏知礼在生前与她提过卫天,说不上赞不绝口但也是赞誉有加,没想到会是如此莽撞不堪的一个稚童,实在难堪大用。
可没等夏夫人说话,卫天又说:“不过,这是第三件事。”
“第三件?”夏夫人眉眼有些舒缓开来,不过还是依旧平淡的问道:“那何为第一?何为第二?”
“第一,是国事,贼人冒险行刺,并不单单是冲着我卫天这两个字而来,而是冲着我云山山主卫天,这六个字而来。”
夏夫人微微点了点头。
卫天又说道:“当然,夏大人也是他的目标之一,之前是小子太过傲慢,有些自以为是,认为对方只是冲我而来,与夏大人无关。”
夏夫人装作不解问道:“哦?这是为何?”
“贼人等山雨,自然是一句虚话,若山雨可杀人,夜黑风高自然也可杀人,因此贼人等的就是夏大人与我同在一檐下的那刻。夏大人代表着陈国,我则代表了云山,只要我们都死了,无论是哪一方想要追究,另一方都无可辩驳,说不定会直接深化矛盾,就此决裂。”
夏夫人此时又说道:“那第二呢?”
“第二,自然是家事,如今夏府的顶梁柱已然不在了,要保住这个家,远比夏大人的仇重要得多。”说到此处夏夫人又有些不悦,卫天似乎也觉得不妥,稍一停顿,再次说道:“小子失言,如果论重要程度,自然是血仇更重,但这不急于一时,反倒是家事,虽然没有血仇重要,却更为紧急。”
夏夫人这才点了点头,又问道:“那,何解?”
卫天微微蹙眉,很诚恳的说道:“关于这点,小子实在没有太好的办法,还请夫人赐教。”
此时,夏夫人才重重的点了点头,说道:“很好,格局尚可,懂得谦逊,又懂得进退,知之为知之,不知为不知,老夏没有夸错你。”
卫天没有想到自己可以成为夏大人竟然在他夫人面前夸过自己,心里不禁有些暖意,说道:“夏大人为人谦厚,有些谬赞了。”
“年轻人谦逊是好事,过分谦逊就是骄傲了。”夏夫人摆摆手,表示自己不想听那些虚伪的话,然后又说道:“这三件事,都是你要做的事,我们夏家虽然塌了,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有些事情上面还是可以全力助你的。”
“可夫人,只有第三件事,小子可以向您保证,无论用任何办法,我卫天一定会手刃贼人,为夏大人报仇。可第一件乃国事,小子有心无力,第二件乃家事,小子也不知该如何入手。还望夫人指点。”
夏夫人轻轻一笑,说道:“这第一件事,根本不用你太操心,上面已经有安排了,你到时候进宫,该说什么就说什么,我这个老婆娘都懂的事,陛下如此英明神武,焉能不明白?”
卫天似有所悟,继续听着下文。
“至于这第二件事,也很简单。”
夏夫人意味深长的看着卫天,卫天也没多嘴,静静的等着对方的下文。
“我们家老夏,没有儿子,只有一个女儿。老夏虽然没了,但这个家也还勉强能撑一阵子,三年,就给你三年时间,小雪也需要三年的时间来守孝,你要在这三年里成为一个比老夏还要了不起的人物。”
卫天一怔,心说自己这么一个毛头小子,三年就要超过夏大人的高度?那岂不是得成为宰相?三年怎么可能,而且即便自己做到了,又能怎样?他又不姓夏。
此时卫天心里隐隐有种奇怪的预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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