印月心中焦急,忙道:“姊姊,他二人终究无辜……还请姊姊饶了他们一命!”
邀月横了一眼印月:“妹妹,沈牧坏了咱们的计划,这人油嘴滑舌,放他出去,不知有多少女孩会被他欺骗……难道妹妹希望还有女子如我这般么?”
印月自知劝阻不了邀月,心底仍是想试一试:“姊姊……”
邀月喝道:“够了……不用再说了。沈牧必须死,至于那小子多管闲事,也怪不得我们!”
印月如鲠在喉,一时难过不已!
老头子长叹一声:“邀月,我明白你的意思。这些天我也想的很明白,之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,可是我老头子所做的事无愧于心。我知道你恨我,我这条命死不足惜,若是我的死能够换回你内心的平静,能够换回无辜之人的命,那我老头子甘愿死上一百回!”说话间,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柄匕首,横在脖子上一抹,鲜血登时喷洒而出。
这般变故,出乎邀月意料。眼见老头子血流不止,她连忙纵身上前查看伤口。
曲靖本欲救援老头子,待见邀月已到,刚动的脚步又停了下来。
她,不会置他于不顾的!
曲靖很知趣的退后一步,眼睛却一秒也没有离开老头子!
邀月眨眼便到老头子身侧,幸得那老头子不通武功,那匕首并没有划破动脉。邀月右手在老头子的伤口上下连点几下,封住血脉流动。继而扬手给了老头子一巴掌,喝骂道:“我没让你死,谁都不可以杀了你!”
老头子被打的怔了一怔,道:“我……我已经……这般年纪了。是应该将年轻时犯下的错尽力弥补!”
邀月哼道:“弥补?你弥补的了么?我们的孩儿他……”邀月说道这里,戛然而止,眼中凝出泪光,只一瞬,泪光便消失不见:“你!弥!补!不!了!”
老头子听了这话,全身一震:“邀月,你……你说什么?我们的孩儿……?我们……?”
邀月凄然道:“住口!你不配……你不配……”
“啪”的一声,邀月又给了老头子一巴掌,这一巴掌虽响,但是力道却比方才那巴掌要轻许多。
一个是因为心中焦急万分,一个是因爱生恨,恨中又有爱……
老头子脑袋“嗡”的一声炸裂开来,眼前的一切忽然变得模糊起来。思绪飘扬,想起过往种种,想起柔情蜜意,想起社稷百姓……那曾经的一幕幕如同幻灯片再脑海里一闪而过。
“我们的孩儿……我们的孩儿……”
这声音始终在大脑里飘荡,清脆嘹亮,又另人痛彻心扉……那种疼痛,是人用刀在心窝里一刀一刀割心的疼痛……
老头子“哇”的一声,忽而大哭起来,口中不住说道:“我错了……我错了……我错了!”
沈牧并不知道林子里发生了什么时,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那缓缓刺入的水剑。
只需再有几秒钟的时间,他就要于这个时间说再见了。希望下一次的轮回,能够托生一个好点的地方,莫要整天这般担惊受怕了。
“哎哟哟……幸亏来的及时,不然你这徒儿便没命了!”
半空当中,忽现一人。那人身着破烂道袍,头发苍白,头顶绕着一个道髻团子,用一根枯枝随便插住。却不是无忧又是何人!
而山坡的右侧,一人划动着四轮小车,缓缓行来。
沈牧见到来人,心头一热,连忙喊道:“五叔!”可惜他被困在冰里,这一声喊,既没有声音,也自然无法旁人听见。
宁寒看了一眼沈牧的处境,扬声道:“无忧先生,还请出手救救我那小徒……”
无忧放肆一笑:“小意思,你让开些……”说话手掌握拳,冲着冰块锤来!
迎月忽见来了二人,一个是没头没脑的疯癫道人,一个是坐着四轮小车的残废。登时喝道:“尔等何人,竟敢坏人好事!”
她见那道人竟想用拳头击碎这两丈长宽的冰块,心想这老道儿怕是有病吧!自己的水剑再邀月的“冰魂雪魄”中行动尚且落难,单凭一双拳头,岂不是自讨苦吃。
心中虽然这样想,迎月为免沈牧被救,手中仍是唤出数柄水剑,冲着无忧极速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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