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主子那点心思想法,即使是一点,可能不久后就会消散,也足够他这做奴才的得多多上心。
而不是等将来主子想起来,人已经没了。
“什么?打了三板子就被她的宫女给护下了?”
灰暗,一股浓郁香气经久不散会令人心生烦躁的豪华屋舍中,徐嫔笑意一收,冷冷的看着禀告者。
那太监心头一跳,腰弯的愈发深,胆战心惊的点头。
徐嫔袖子一摆,桌上的茶盏摔在了地上,地面铺着厚厚的地毯,只是茶水漫出来,茶盏没有打碎。
太监宫女瞬间跪了一地。
“那小宫女倒是一条忠心的狗,可惜下贱的东西没点眼力劲,注定活不长久。”
徐嫔神色阴翳,为首的一个宫女膝行上前,轻声道:
“小姐不可,虽冷宫最是偏僻,但宫里都注意着那,这时出手怕是要被他人怀疑,您之前去清音阁,陛下怕是……”
徐嫔脸色阴冷,自顾自弯腰捡起漫出水的精致茶盏,站直身子。
在宫女话音落下,她手一挥,那茶盏不偏不倚砸在对方的额头上。
闷响声中,宫女神色不变,紧咬住嘴唇,额头顿时青红了一片。
茶盏质量倒好,还没有碎。
完全为主子着想的宫女神色沉着的低下头,将砸在地上的茶盏捧在手里,此时额头的伤口又变得紫红一片。
徐嫔也终究是打消了要对冷宫出手的念头。
随后她目光在一地的宫女太监身上流转,随意落在了一个身形有几分娇弱的宫女上,伸出苍白的手指一点。
其他的太监宫女都是劫后余生般脚步平稳转过身,瞬间脸上带着浓浓的惊恐畏惧,快步出了主子所在的房舍。
而那被点的宫女则是吓得要晕死过去。
额头带着伤口的大宫女捧着茶盏站起身,幽灵一般靠着墙壁而立。
很快屋舍中传出压抑的惨叫声。
鲜香漫出来,徐婉儿看着自己双手鲜红的血液,发出一阵如同夜枭般的怪异而畅快笑声。
她落了胎以后,烦躁起来最喜欢看血从别人的身上流洒出来。
她多么尊贵啊!
但天下间偏偏有比她更尊贵的人,因此她要落了自己的孩子,所以那些卑贱的人自然要流更多的血!
寂静无声的深夜,两个神志不清的血人慢慢的挪动,顾不得尊卑,相互挨着取暖。
在冷寒的夜风中,二人失血过多都是脸色煞白。
意志昏沉中听到在深夜中不响但也依旧不容忽视的脚步声。
郑若依和青蓝努力的睁开眼睛,防备的望去,就怕是来暗中解决她们的人。
屋门并没有关上,一直是半打开,此时一只手伸进来放下一个包裹,随后那破败的门被关上。
少了一通风口,似乎身上都泛起了一点暖意,两个血人挨得愈发紧。
随即那人在离开前,将那窗户用不知哪来的木板挡住。
随着脚步声远去,似乎天地间一片寂静。
屋里还有若有若无的凉意飘来,但终究没有直接的风灌进来。
身体还是冰凉一片,但再没有置身于风中,逐渐不那么冰冷。
二人朝门口看去,一片黑沉中看不到那的包裹,但方才门未关上有隐约的月色,如今肯定那是有包裹。
二人想去拿来,但都动不了,片刻青蓝挣扎起来想爬过去,郑若依稍微的拉住她的手。
这样一个打岔,勉强蓄起的心力散去,青蓝脑袋一垂,就那趴着睡过去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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