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对方的话又说到他心坎儿。
这已过而立之年来了这么一个乖巧冰雪可爱的闺女,那是疼到心坎里,只恨不得把最好的给她。
住外面自然不会委屈她,但他柴家不说名门望族那也是很有些家底。
只觉他的闺女要在锦绣堆里,丫鬟奴仆前拥后簇。
但正因为因为女儿有了犹豫,又转念一想,金氏那是何等丧尽天良的恶妇!
自己稍微不注意,这么小小一团的宝贝女儿还不得被害了去?
于是柴父一口回绝,无视使女急切悲哀神色,不容拒绝的道:
“金氏已无了做人良知,她自己无能生儿育女,我家萱儿任谁见了都要道一句真是天上下凡来的仙童。
但那等形容厉鬼之人定是嫉恨不已,我将女儿带回了去,不就相当送入虎狼窝中。
你等不必再言,速速退去!”
说着柴父起身,一手兜着女儿,拂袖走向内屋。
而还想上前哀求的使女和寻常的仆人都被小厮送出去。
在等到下人神态畏惧的禀报,金氏勃然大怒,一双眼睛盛满了愤愤的怒火。
她俯身甩袖将桌案上茶盏摆设全都甩在地上,乒乒乓乓,碎了满地。
“好好好,竟如此不顾夫妻情谊,枉为人夫!枉为人夫!”
眼看夫人气得脸色铁青,都要闭过气去,得脸的婆子上前给她顺气,口中说着安抚的话。
但到底夫人脾气一日暴虐过一日,时常打骂仆人,全府的人都是叫苦不迭。
“我儿且放心,你是为父一大珍宝,这自是应当锦衣玉食。
来日为父再为你聘得状元郎,该当享尽世间荣华富贵。
你便是命格极贵,所以幼时坎坷,但到底平平安安,如今想来命中的灾劫已经度过,此后无病无灾。”
柴父就怕方才自己怒火大盛吓着宝贝闺女,将她抱在膝上,温声说道,越说越乐,倒不在意幼儿听懂否。
柴静萱眨巴着大眼睛,笑嘻嘻个不停,扒拉着父亲与自己小小一团的手比起来又大又宽厚,极让人有安全感。
她满手抓着,也只能抓到两根手指,心中却是很动容。
父亲对她一片毫无杂志的慈父之心,像前世也不过是自己独身一人。
但就算是再感动,父亲心心念念她将来嫁给状元郎做诰命夫人,她也只是无感。
被困于后室,在聊斋里面,青年才俊尤其是书生,那可是众多精怪目标人物。
她可不想和妖魔鬼怪争男人。
这可是能求仙问道的世界,嫁人生子做个可能失去自我的后宅夫人,哪有伟力归于己身来得自在。
聊斋世界何其广阔浩瀚,仙佛鬼怪漫漫,她这能有一世重活之机,着实莫大机缘,自当珍惜!
而柴父被女儿亲近的很是愉悦,没有半分又得了金氏消息的怒容,笑声清亮有力。
让都做好准备主人家要大发雷霆,却是一副父慈子孝,奴仆心中很是宽慰。
就是全然不知父女俩是各怀心思。
但同时对彼此的感情是无半分虚假的,只是所求不同、所见不同。
不过若真有争议,那也是多年以后了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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