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办好了。”其中一名男子说,“足球场维修费九十三万,校园维护费一百五十万,砖仓已经报销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?报销了?砖仓报销的?”安德烈惊讶,夹着雪茄,一脸不解,“砖仓主管还是戈尔曼吗?换人了?”
“没有换人,还是布鲁尼主管。”
“不对,戈尔曼不可能这么轻易给报销,这不符合他那抠门的性格。”安德烈起疑,越想越觉得这其中有阴谋。
“主管,布鲁尼主管回复的信息中有带给您的一句话。布鲁尼主管说莫凯泽是您的学生,所以这次的费用算在您的头上,暂时由砖仓垫付,届时会从您的年薪里扣。”说到后面男子的声音明显小了下来。
啪的一声,安德烈一拍办公桌,猛地起身:“什么!从我的年薪里扣?”
“是这么说的。”男子小声说,后背一身冷汗。
“好你个戈尔曼!连我都算计!”安德烈满脸气愤,一甩手将雪茄扔进垃圾桶,咬牙切齿地说,“都坑到我头上来了,够狠!看我回去不找你算账!”
四人低着头,一句话也不敢说,生怕引火烧身。
过了半晌,安德烈火气渐消,挥手示意他们下去,四人逃跑似的离开办公室。
走到雪茄储藏柜前,发现里面空空如也,安德烈不禁抱怨这里的服务太差。
弄个雪茄柜却不放雪茄,摆明了当装饰品。
盯着柜子看了半天,心里越来越痒,他忍不住将目光投向垃圾桶,微微犹豫,身子慢悠悠地挪到旁边。
瞅了眼四周,确认办公室无人,他连忙蹲下捡起刚才扔掉的古巴雪茄,象征性地弹了弹上面的灰尘,正准备重新点上,嘎吱一声,办公室的门被推开。
被吓得手一哆嗦,雪茄又掉进垃圾桶,安德烈顿时气急败坏:“谁!不知道敲门吗?”
“吼什么吼?不敲门怎么了?”凡妮莎双眉颦蹙,一双清冷的眸子不善地看着安德烈,自己不过是推个门,这家伙发什么疯?
安德烈笑着说:“没吼,没吼,不敲门好,不敲门好。”
“鬼鬼祟祟的,在做什么?”凡妮莎坐到办公桌前的真皮沙发上,瞧着装作若无其事的安德烈,冷哼一声,“又在找烟吧。”
“没,没有。”安德烈干笑,袖子里的雪茄被攥得更紧了,心里发虚,暗叹女人的直觉真是可怕。
凡妮莎淡淡地说:“一个普通的九人制足球场地,维修费九十三万,价格挺高啊,听说是从你的年薪里扣。”
“中国有句俗语,叫‘哪壶不开提哪壶’,说的就是你这种人。”安德烈坐回老板椅,“我打算回去之后找戈尔曼好好理论一番,用拳头理论!”
“什么时候走?”凡妮莎走到落地窗前,六十多米的高度,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,明媚的阳光照到身上,暖洋洋的,十分舒服。
“再过两天吧,莫凯泽回家了,毕竟要出去待很长一段时间,总该和爷爷奶奶告别一下,是个孝顺孩子,你感觉呢?”安德烈说。
“算是吧。”凡妮莎说,“你不担心他爷爷奶奶不同意吗?”
“会同意的。”
“这么自信?”
“俱乐部的资料、证件副本和学员聘用书,我都让莫凯泽带回去了,我实在想不出他爷爷奶奶有什么理由拒绝。”安德烈言语中充满了自信,“没有人不希望后代得到好的培养,而且还是带薪培养,这属于心理学范畴。”
“真以为随便看几本心理学的书就成心理学教授了?”凡妮莎伸了个懒腰,“难得放松一下,我去喝点下午茶。”
安德烈眼珠转了转,站起来整整西装,笑道:“你看老师这身打扮如何?”
凡妮莎从头到脚审视了一番,微微点头:“不错,挺像个人样。”
“你这是什么话?什么叫挺像个人样?”见凡妮莎要走,安德烈急忙大喊,“别急着走啊,我话还没说完呢。”
“不用说了,不带你,要去自己去。”凡妮莎直言拒绝,不用想她都知道,安德烈肯定是想跟着她去。
“你就是这么对你老师的?”安德烈气得跳脚。
“有意见吗?”凡妮莎又走了回来,冷冰冰地盯着他。
“没,没意见,祝你下午茶愉快,愉快。”安德烈赔笑。
凡妮莎冷哼一声,转身走出办公室。
等凡妮莎离开后,安德烈才抹了抹额头的冷汗,叹了口气。
他这老师当得可真不容易,时刻都要保持高强度的求生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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