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天一夜没吃,是个人都会饿。
他不是铁人,自然也会饿。
肉没有多少味道,轻微的有点盐香,虽然焦糊了一点,味道倒也还不错,不算好吃,却也不难吃。
只是烤制的人的手艺不行而已。
一只不知是何物的禽类,被林阳三下五除二干掉,又提起一边的水囊,狠狠灌了一大口清水,这才露出一抹满足的笑意。
见林阳居然还笑得出来,那一只摆弄着一把小匕首的矮个子男子,露出一抹诧异的神色,好奇道:“你居然还能吃得这么香,我还是第一次见到。”
“该吃吃,该喝喝,我为何吃不下,被你们抓来,本就吃亏,若是再亏待了自己的肚子,岂不是罪莫大焉。”林阳十分淡然的说道,脸上丝毫没有面对凶徒的那种感受。
除了在被抓的时候,寒冷刀锋停在自己脖子之上的瞬间,他感受到了恐惧之后,却也想明白了许多东西。
尤其,这人给自己送饭,更是侧面印证了一点:“这些人,不会杀自己。”
“你倒是个有趣的人。”男子哂笑一声。
“若是能有趣,谁人愿意无趣?”林阳凝视着对方,问道:“老兄,小弟问你个事,我和你们无冤无仇,为何要把我劫来?”
“若无怨仇,我们何必大费周章去“请”你来?”男子冷眼道,那夹杂着粗重鼻音的“请”字,显得十分刺耳。
林阳也不在意,目光不断往车外瞅去,不厌其烦的继续询问:“这里已经离开金陵城很远了吧,方便告知一下,我们现在身处何处吗?”
“你这人话能不这么多吗?烦死!”男子不耐烦的看着他。
“那你可以告诉我们所在吗?”
“闭嘴!”
林阳没有放弃,在这个没有夜市,没有灯红酒绿,更没有各种“摩拜缝”,有个人聊天也是不错:“不告诉我也行,反正就我两人,唠唠嗑总行吧,权当是消遣夜晚寂寞时间。”
“……”
“唰!”
一把锃亮的匕首瞬间横在林阳面前,刃口轻轻触在他脖子前方,让他连咽口水都做不到。
只要一咽口水,匕首的刃锋便将划破他的喉结。
林阳微微往后仰了仰脖子,离开那充斥着寒芒的匕首,这才轻轻呼出一口浊气,道:“不说就不说,何必动粗,我们都是文明人。”
“伸手!”
许是被林阳说得烦了,男子没有再废话,直接取过绳子将林阳重新绑上,冷声道:“接下来,我要休息,你若是不想见血的话,就给我彻底闭嘴。”
语罢,也不给林阳任何说话机会,双手抱在胸前,靠着车厢便闭上了双眸假寐。
对于这家伙的态度,林阳嘴角忽然掀起一抹狡黠的弧度:“居然没有再把我蒙起,看来他们已经自信到了安全的地界了。”
虽然被绑着,林阳此时却是坐着的,距离车窗也没有多少距离,他挪动着身体,靠近窗框,勉力透过车帘缝隙,看到了外面的微末情景。
在一堆篝火旁,围坐着十几人,每人身边都横躺着一把刀子,正在吃着烧烤,喝着烧酒,一副乐呵景象。
只是对于这一番景象,林阳的关注点,却是那几人身边不远处,被摇曳火光映照出来的类似后代界碑的东西。
“安平县!”虽然是繁体字,他依旧将其认了出来。
他初来乍到,对于金陵都不熟悉,这个安平县位于何处,他倒是一点都不知,可通过车程判断,这个县距离金陵应该不会太远。
古代马车速度应该在一个小时十五到二十公里之间,也就是三四十里每小时,一夜一天,八九个时辰,走出了约莫两百里左右。
这安平县,距离金陵城,不超过两百五十里。
这里已经是金陵府和安平县的边界,一百多公里的距离,和代的县域边界差不多大,按照林阳估计,这个安平县,应该是距离金陵城较近的县了。
根据林阳的记忆,当初金陵府下辖八县,靠近金陵,又在东边的,应该是句容县,只是在这个世界,被改为了安平县。
“看来在劫难逃。”林阳靠在车厢之上,嘴角满是苦笑:“这些人应是为了老苏事情而来,没想到,我这一番阴错阳差,成了替罪羔羊,真不知是该庆幸呢,还是该庆幸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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