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又如何?”林阳居高临下,平静对视。南宫寂胸口快速起伏起来,指着林阳怒喝:“你不要得寸进尺!”
“便是得寸进尺又如何?今日你若不道歉,我们便去告官!”林阳冷哼一声,丝毫不给南宫寂任何面子,南宫寂闻言,忽然意识一件重要的事情居然不怒反笑,脸上顿时浮现一抹不屑,说:“告官?你怕是忘了,金陵府是谁家的说了算了?我爹可是金陵府尹,你敢去告官,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”
此时,南宫寂立于楼梯之下,自然没有看到站在走廊上一侧的苏伦几人,语气十分嚣张:“别说本公子没有提醒你,在金陵,便是我李家最大,任你是强龙还是地头蛇,要你盘着就得乖乖盘着!”
好大的口气,苏大人是彻底被无视了啊,林阳斜眼对苏伦投过一个幸灾乐祸的目光,后者却是微微一笑,笑容之中满是不可置否,甚至带着一丝丝莫名的玩味。
“南宫公子可真健忘,你李家的金陵府衙,老子都去了两次了,也没见着南宫大人要我盘着啊!”林阳脸上当然,嘴角却是轻微掀起一抹讥讽的弧度。
被这么一提醒,南宫寂顿时惊觉,眼前此人不正是让他南宫家吃亏的那家伙吗?那个逼得父亲不得不当中责罚堂弟,甚至于还担负了很大一笔医药费的家伙。
一时间,南宫寂都感觉自己所言,变得无比可笑起来。
他深深凝视着林阳,心中暗自腹诽:“这家伙不可以常理度之,若真让他上了府衙,指不定又会搞出什么幺蛾子出来,到时候或许便是我南宫家吃亏了。”
他看着林阳的时候,林阳也在看着他,见他面色时而惨白时而铁青,顿时爽朗笑出声来:“怎么样,南宫公子,想好了,是要我去报官呢,还是现在就给我家丫头和弟弟道歉?”
“这……”
南宫寂闻言,顿时面露难色,这件事虽然是自己的妹妹挑起,眼前这名女子和那名男子也的确被打了,但是自己的妹妹也被眼前这家伙给打了,若是道歉,难免显得要示弱了,这让心高气傲的南宫寂着实不爽,心中只觉得膈应得很。
“行不行,给个痛快话!”林阳有些不耐,语气顿时也冷淡下来,南宫寂见林阳咄咄逼人,大有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度,咬了咬牙,说:“我二妹性子冲动,打了两位,但是你也打了我二妹不是?”
“你的意思是,扯平了?”林阳嘴角玩味,给人一种被毒蛇盯上的危险感:“既然如此,那我们就去告官,所告罪名便以两位强闯我酒楼三层,不守规矩却反伤阻拦之人,怎么的也必须人让我们的父母官南宫大人,给我一个合适的说法了!”
“得寸进尺,给脸不要脸!”南宫寂此刻恨不得将林阳吞掉,咬牙切齿的模样,哪里还像是一位谦谦君子、林阳则是不遗余力的补刀:“别一副恶狗准备咬人的模样,今日之事,你我之间,我只要一个道歉,这事便算是了了,若是南宫公子依旧如此跋扈,那就别怪在下心辣手狠,到时候我会让苏大人跟我们一道上府衙,希望到时候你还能如此镇定自若。”
有苏伦这么一张虎皮,林阳自然不会放过扯虎皮做大旗的机会,惹得安静立在一旁的苏伦,都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,心想:“这个林小哥,真是一个气死人不要钱的主,谁要是跟他扯上关系,准保被吃得死死的。”
听到苏伦这位的名字,南宫寂方才猛然惊醒,心中大呼失算:“失算,失算,怎地忘了这一茬,苏伦今日貌似就在这个酒楼之中,还是他给剪彩的!那位不知在哪,若是听到我之前所言,岂不是要糟糕了!”南宫寂之前的注意力完全被分散了,彻底忘了苏伦的存在,如今被提起来,登时冷汗簌簌。
其实倒也不怪他,谁让我们的苏大人,平日里都没有什么存在感呢,那空有总督之名,却无总督之权,苏伦官阶比自家老爹还要高出许多,平日是心中看不起便算了,也无人会那等窥探人心的方术,便是在心中将苏伦骂个狗血淋头,也无人知晓,可刚刚却是口不择言,说出了整个金陵府都是他们李家最大的豪言壮语,若是让苏伦往上奏呈上去,那他们李家便要吃不了兜着走,他父亲都抗不下来。
一番权衡之后,南宫寂终于打定主意,不能让这家伙去府衙告状,但要他道歉,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的。
“辱人者,人恒辱之!我数三个数,你若是不道歉,那便府衙之中再见吧!”林阳抱着骆婉背过身去,不再看他,只是伸出一根手指,呆立一会儿,又继续伸出一根,直到那第三根手指即将伸出来的瞬间,南宫寂终于抱拳开口:“这件事我我们不对,在此给两位道歉了!”话语几乎是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,是他一生之中最耻辱时候。
语罢,南宫寂自知待不下去,便转身下楼去了,受了屈辱,唯有挺直脊背,似乎这便是南宫寂最后的倔强了。
而此时,林阳却是一改之前的强硬,脸上忽然笑意盈面,对着下楼的南宫寂说:“南宫公子,可别忘了,你还欠着我一笔钱嘞,记得找个时间给我送来一下,不然我找上门去要债,你脸上也挂不住不是!”
“哼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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