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有何难,在这金陵,虽然有人认得老夫,但诸多人依旧是只闻名,没多少人认得我!”老人洒然一笑,忽然变得十分慷慨:“送佛送到西,老朽便答应你,到时候三幅画均在酒楼一楼开笔,至于能为你酒楼造势多寡,便看你小子揽客的能耐了,最好最近一段时间,便将南风先生的消息放出去,我想许多世家子弟,应该会慕名而来!”老人丝毫不谦虚,也不知是自持名气大,还是真有这个能力。
但是,既然人家话已出口,林阳便只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,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,便应承了下来,他心想:“到时候若这老人没有那么大的名气,那我也认了,想来,不落款的画卷,便价值数千两,这人名气应该不弱的吧?”
这一夜,林阳被老人缠着又交给他一首曲子,却是他比较喜欢的曲目《梁祝》,老人得了曲目,由林阳吹奏,谱写下来,便很干脆的的赶人,自己则是开始研究那曲子。
这一夜,包括沁雅阁在内,靠近天下来客的房舍之中,婉转回旋,有着袅袅余音绕梁,但许多人却是无心欣赏,只是暗骂:“到底是那个杀千刀的,扰人清梦!”对于每天奔波忙碌的人而言,再婉转动听的乐曲,在大半夜奏响,也不是什么雅事。
若非夜间的金陵城宵禁十分厉害,这些人估计都要冲进隔壁将这个杀千刀的家伙拉出去鞭尸了,真是太气人。
当然,也并非只有这诸多不解风情之人,识得风花雪月的人也有不少。
天下来客四周,本就是青楼汇聚之地,因为沁雅阁的存在,这一片地域一家独大,但也并非没有其他的楼子存在,也有一些底蕴深厚的楼子,屹立不倒。
而这些烟花场所,当然便是那些文人雅士,世家公子,官家富商流连忘返之地,风花雪月,美人相伴,又有箫音袅袅,何等的惬意快乐。
故而,次日凌晨,天下来客还未开张,便已然有着许多华服锦缎之人,早早便守候在酒楼门口,以至于骆婉开门的时候,都被吓了一大跳。
她都还没来得及带着侍者把酒楼大门全部打开,那些人便直接鱼贯而入,对于这一群亭亭玉立的女子,竟是视而不见,其中还有着不少人身后背着一些行囊,以箱子装的,布袋套着亦或是直接背着的人,骆婉虽说出身贫寒,但经常给大家族做刺绣,也见过许多乐器,她敢肯定,这些物件必然都是乐器。
“你们都让开,快点去准备茶水!”让侍者都让开道路,放这一群人进去招呼客人。
来人许多都是中年,也有一些老年人,只不过这些人并没有预想中的要吃菜,竟是都想要往楼上冲去,幸好骆宁及时带着几名店小二将人流拦住,好说歹说,方才将这些乐师劝退。
“掌柜的,我们想要见见昨夜吹箫乐师,不知可否通报一声!”人群之中,有一位满头斑白的老人走出,竟是对着骆婉弯腰。
“这位老爷爷,你是来见那位乐师的吗?”骆婉对于老人的行礼,心善如她哪里敢受,心中惶恐至极,快步从楼梯之上走下,只是没等她走到老人面前伸手扶起,百年看到其他乐师也纷纷开口:“姑娘,还请你为我们通报一声,让我等见见那位乐师。”
“是啊,便让我们见见那位乐师吧,那位是我等的老师?”
“多年未见师尊,还望小姐允许我们上去拜会!”
“姑娘……”
“一群乐师,真不要脸!”
“为了见昨夜之人,竟是如此不要面皮,老师都喊出声了!”
“怪不得乐师是一个低贱的职业,只配给人瞎拉瞎拨弄,做的尽是那些娱人活计,活该地位低微!”
“……”
站在前面的人皆是面色郑重,一口一个老师,而站在后面的世家子弟,则是面露不屑和嘲讽,和前面这些乐师稍稍站开了一些距离,前边人衣着鱼龙混杂,有朴素短衣,亦有锦衣华服,后边的人基本上都是锦衣华服。
那站在最前边六七人,眼神真诚,而后面的公子哥,膏粱子弟则是面面相觑,很不得将这些家伙踹出去,影响自己听乐曲的兴致,若非天下来客开业那天来了那么多名人,这些以往在金陵嚣张跋扈惯了的家伙,指不定要大打出手了。
“你们且等等,先找地方落座,我去问问那位老人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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