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夜,林阳回到酒楼,已然是月明星稀,在骆婉的细心服侍之下,他终于感觉心中的沉重感觉清淡了些许,只是躺在床上,他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。
失眠?
来到这个世界之后,他还是第一次失眠。
立于窗前,望着那在夜里显得有些安静的秦淮河面,心中不知再思索些什么。
昨夜一夜,他本以为自己会有任何的不适,但却是感觉十分平淡。
一般人,在杀了人,或者看到死人之后,基本上在后边几天,绝对会过得十分艰难,睁眼闭眼都是那样一副场景。
但不知为何,林阳却没有这种感觉,很平静,没有丝毫的恐惧,也没有丝毫的负罪感,更没有丝毫的怯意。
林阳猜想,或许自己是因为在清风寨那一段时间,见过了不少的死人,所以才能做到如此平静,亦或者是,前世几乎也算是历经生死,所以心中并没有那种常人应该有的状态。
总而言之,一切,都仿佛,就该如此!
沉思之中的林阳,不知想到了什么,忽然转头看向那安静躺在房中桌面上的一把匕首,正是刘芒赠予他的那一把:“以前总想着,这一辈子,杀人和自己无关,没曾想,却是如此离奇!”
林阳心中平静,直到一阵略显温凉的晚风袭来,林阳这才转身离开窗前,上床休息。
但就在后半夜,林阳忽然感觉脖子处有着一股阴风轻轻吹拂,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忽然将其惊醒,随即耳畔便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:“不想死的话,就乖乖躺着!”
一点温凉落在林阳脖子处,随后林阳感觉脖子一抹刺痛,有着温热的水滴顺着自己的脖子缓缓滑落,迷糊的心神顿时也清醒过来:“你是何人,为何而来?”
“我是何人?与你无关!”那人低沉的说:“今日来找你,只是为了确认一件事情,若是你好好配合,我绝不会伤人,但警告你一句,千万别耍花招,否则你下一刻便会人头落地。”
“我说,你们这些高来高去之人,怎地就如此欺软怕硬,尽找我麻烦作甚!”林阳闻言,心中顿时升腾起一抹怒火,这些家伙,还真是无法无天肆无忌惮了。
林阳的话,让那人恼怒起来,轻轻将刀刃往林阳脖子上顶了顶,冷声说:“少他娘的废话,老子问一句,你答一句!”
清晰感受到那刀锋没入自己的脖子,林阳顿时僵住,心想:“这些家伙,咋都是一个德行,就不能斯文一点吗?斯文一点,耍耍嘴皮子,非得动刀子!”
“怎么,你好像有些不乐意!”男子见林阳沉默,顿时更为不满,将手中刀继续往前推了推,林阳微微一颤,连忙做投降状,说:“你要问什么,你问了,我才能答复你不是?”
“算你识相!”男子依旧没有抽回手中刀,但不用说,脸上定是极为得意,他开口:“第一件事,你可知昨日在你这酒楼的南风先生的去向?”
“你们找南风先生何事?”
“少废话,你只管回答,不准提问!”那人的刀又轻轻往前推了推。
操啊,林阳对于这家伙,心中也是无奈,杯子中的手悄然往上移动了几分,说:“南风先生只是碰巧在我这酒楼住下,与我乃是萍水相逢,昨夜已然被官人接走,具体去哪里了,我亦不知?”
“我看你是真的在找死,敢糊弄我?”男子闻言凝声说:“南风先生素来不会为他人作画,却为你酒楼作画,还印上了印鉴,岂会与你们不熟,你最好老老实实告诉我,他的去向,不然……哼哼!”男子冷哼着,那意思不言而喻。
“我是真不知道!”林阳心中忐忑无比,憋屈啊,他从未感觉自己如此憋屈过:“南风先生之所以为我作画,只是因为在我酒楼居住,身上未曾携带住店费用,故而以画作为补偿,我年纪轻轻,初来乍到,怎地可能认得南风先生,你便是说破大天,我也不知南风先生,被那些官人接到了哪里?”
“还在跟老子打哈哈!”
那人似乎有些怒了,顿时抬起刀,便欲要直接斩下:“老子先割掉你一只耳朵,倒是要看看你究竟要嘴硬到什么时候?”
“等等!”
林阳吓了一大跳,大喊一声,格老子的,居然想割我耳朵,这家伙未免也太丧心病狂了:“我说便是了,别割我耳朵,我还得靠这张脸吃饭呢,耳朵没了可咋办?”
“那就快说,少他娘的废话!”那人凝声说,林阳轻轻抬起手,将那再度靠近自己脖子的刀往外推了推,说:“你能不能别把刀架在我脖子上,万一一个不注意,我这条命就交代了,那多冤枉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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