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前是一个纤瘦的女子,他再推上一把,恐怕她就会散架,他寻求了另外一个突破口。
一个男子张牙舞爪,嚷嚷着他早就来排队了,为什么买不到票。李子冈运气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头,他在空中狂舞的双手像筛糠一样垂落,身体倒向一侧,留出一个巨大的空隙。
李子冈跨了过去,他又用同样的手法让那些他看不顺眼的人都给他让出了一条路。最后他跨进了瓦舍的大门。
在瓦舍里面李子冈才看清,原来它是由木头搭建起来的。它的四周,以及顶上全被封闭起来,只开了一个门,就是刚才他进来的那个门。
瓦舍内被分为三个部分,正中心被雕花围栏围着,两个女子相扑正在里面角斗。围栏外面是八圈坐席,成百上千的观众举着小旗正在为各自投注的对象摇旗呐喊。
瓦舍有一处角落被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,留下一个没有门的出口,只挂了一张画着神像的帛巾遮挡住了围栏里的景象。
快速扫了一眼瓦舍里的景象,李子冈的眼睛就移到了两个女相扑身上,再也没有离开。
这两个女相扑比神农宫最强壮的男弟子还要粗壮高大,她们的胳膊和常人的腿一般粗细,她们的腿像豪门大院前的石柱,深深地扎入地里,任何人都无法撼动。
她们剧烈起伏的胸脯像浪涛汹涌的海洋,而不是高耸连绵的山峰,因为她们的腹部毫不示弱地扩张地盘,胸脯和腹部连成一片,浩浩荡荡,一眼望不到尽头。
她们微微撅起的屁股当之无愧具有排山倒海之力,常人绝对不敢在它们边上晃悠,以免像黄豆似的遭到石磨的碾压。
她们穿着短袖布衫和短衬裤,腰间扎了一根四指宽的腰带将她们的身体一分为二。
李子冈惊愕的下颌久久没有合上。他为自己见识之浅陋和家乡之贫瘠感叹万分。
女人竟然可以长成这样?京城里竟有这等尤物?
我的家乡实在太穷苦了,绝没有那么多的粮食养出这么大的屁股,这么大的胸,这么宽的腰,这么粗的四肢!
“咚!”一生惊雷,平地而起。
朱水月右腿使绊苗秀媚,苗秀媚轻巧躲过,朱水月重心不稳,双脚离地跃起,这才避免摔在地上。不过她这一跳,整个瓦舍似乎都晃动起来,木头梁柱发出“吱吱嘎嘎”的声音。
苗秀媚冷笑一声,双手叉腰,得意洋洋地欣赏着朱水月出的丑。
朱水月满脸通红,她咬住嘴唇,像猛虎一样扑向苗秀媚,一手搭住了她的肩膀,另一手向前探,抓住了苗秀媚身后的宽腰带,想要把她提起来。
苗秀媚立即一手抵住朱水月的胳肢窝,另一手也去抓朱水月的宽腰带。双方相互牵制着,一动不动,展开一个“人”之形。
一盏茶的功夫之后,仍然没有人发起进攻。朱水月多次想要尝试打破局面,可是苗秀媚稳如泰山,她只要再用一些力,自己就会先失去平衡。
观众们开始叫嚣,嘘声不断。
朱水月明显沉不住气了,不知是因为上一场输了比赛,这场一定要拿回来,还是她本性急躁,她放开搭在苗秀媚肩膀上的那只手,铁锤一般的胸脯重重向前一顶,打破了相持不下的格局。
苗秀媚的身体只是微微一晃,立即抓住机会向前扑去。朱水月侧身躲闪,左手仍然死死抓住苗秀媚的腰带。可是苗秀媚却被迫松开了朱水月的腰带。
苗秀媚心里一慌,探身去抓腰带。朱水月纵身一跃,苗秀媚的后背尽收眼底。
朱水月抵住苗秀媚的后颈,向前一推,连带着左手抓住腰带向前一送,苗秀媚在这股拔山扛鼎之力下,毫无招架能力,整个人飞了出去,面朝下,摔在地上。
“好!好!”李子冈拍手高喊。坐着和站着的观众齐心协力发出了潮水般的喝彩声。这声音冲到棚顶和墙壁又被顶了回来,在他们的耳边嗡嗡作响。
“你怎么不鼓掌呀?”
李子冈听到身旁座椅上一个人像被毒虫蛰了一口似的惊叫起来。
这个人就是石头。
被李善长训斥之后,石头闷闷不乐,跑到大街上来找乐子。万人空巷的女子相扑像世界上最甜的蜜一样吸引了他。
尽管坐席的票早已销售一空,他还是凭着三寸不烂之舌,付出了两倍于票价的银子,终于让一个好不容易想阔绰一把的守财奴让出了他的座位。
“她们俩除了有肉,什么都没有了!一点都不精彩,害我浪费了二两银子,还不如回家看我家那两只母猪打架!”一个满脸横肉的人皱着眉头,苦恼至极,站起身子想要离开,可是又一屁股坐下,想着花掉的二两银子,不看完表演,心有不甘。
“什么,你……”石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,他歪着脑袋,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满脸横肉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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