弥战了约莫一个时辰,随着“哗”的一声响,猎物被拖拽出水面,落在峭壁上,已是气喘吁吁、精疲力竭的陈沐才看清了这只溟兽的真容。
一条半米长的锦鲤:鲤身火红,冬枣大小的鱼鳞上有着红云缭绕,你甚至能透过鱼鳞看见鳞片下的血管,流淌着璗金色的血液;鱼头硕圆,鱼唇朱红,由于被铁钩刺破,流淌出鲜金的血液;鱼唇两侧各生双须,一长一短,皆是金黄;鱼眼荔枝大小,紫红色,石榴石般,扑闪着;鱼鳃、鱼鳍、鱼尾皆是金色,半透明,鲜嫩。
“这是甚么锦鲤?也太好看了吧!”
陈沐如视珍宝般看着溟兽,若不是条件有限,他真的想把这条锦鲤圈养起来,仅是当作观赏鱼都好。
不过,陈沐唇边的口水还是暴露了他的本性。
“算了算了,累了一夜,也该给自己补补了!对了,李老头也该回来了,他的灵果酒我可惦记着呢!”
衔一根草绳,从鱼鳃两侧穿过,背在背上。陈沐如一个满载而归的渔翁,笑着,大踏步的向着阳吉城李大锤铁匠铺而去。
“咚咚咚!”
“李老头,你回来了么?”
陈沐一边扣着门,一边大声问道。
不一会儿,李大锤打开了铁匠铺大门,一看到陈沐手里拎着个玩意,立马把他拽了进来。
“我说你小子能不能小心点?这么光明正大的拎着只溟兽,你也真是不怕哪天就没了脑袋!”
“李老头,人生苦短,及时行乐!就算真成了饱死鬼,也美哉!”
“别耍贫!”李大锤白了陈沐一眼,“这是最后一次,下次别来找我了!”
陈沐听出了李大锤声音中的异样,他关心道:“怎么了,有烦心事?”
“不用你管。”李大锤回过身,向着后院走去,“你下厨,我去拿酒。”
见李大锤这个模样,陈沐也不好多言,跑去厨房里呲鱼去了。
“锦鲤去鳞,开膛取出内脏,挖去两鳃洗净,每隔十厘米,先直剖再斜剖成刀花,提起鱼尾使刀口张开,将精盐撒入刀口稍腌,锦鲤周身及刀口处均匀地抹上湿面粉。”
“炒锅放生油,中火烧至七成热,提鱼尾放入锅内,使刀口张开;入油炸2分钟,鱼推锅边,鱼身即成方形;鱼背朝下炸2分钟,鱼身放平,用铲将头按入油炸2分钟,待鱼全部炸至呈金黄色时,捞出摆盘。”
“炒锅内留少量油,中火烧至六成热,放入葱、姜、蒜末、精盐、白糖,旺火烧沸后,放湿面粉搅匀,烹入醋即成糖醋汁,迅速浇到鱼身上即可。”
陈沐将白盘托着的糖醋金云鲤端出时,李大锤已一人在桌上独酌起来。
“别闷着了,尝尝我做的糖醋金云鲤。”
陈沐将喷香的糖醋鲤鱼放于桌上,李大锤拿出一个崭新的白碗,为陈沐倒了一大碗灵果酒。
陈沐翻白了眼:“倒这么多?你真不怕我晚上就搁你这睡了?”
李大锤黝黑的面庞上已有了醉意:“小子,你昨夜不还意犹未尽,今日就嫌多了?今晚,不醉不归!”
“行!不醉不归!”
酒过三巡,一大盘的锦鲤也被吃的不剩多少,李大锤挺着个肚子,醉醺醺的看着陈沐:“我说你小子也够奇怪,这么多的溟兽肉下肚,竟然还不胀得慌!”
陈沐醉眼朦胧,一拍胸脯,信誓旦旦:“这算什么!我在老家时,别说这点,一桌子的我都能吃下去!”
“吹牛!”
“哎!你可别不信,我三岁跟着我老娘学习厨艺,十岁开始自己下厨,每每客人们吃不完的,都归我!”
“你老娘真厉害!”
“我老爹更厉害,那可是游便钓便大江大河、大湖大海,可是钓友界有名的大佬!”
“这么狠!?”
话到此处,李大锤的醉意也消了几分,这小子的父亲游遍大陆钓溟,母亲烹饪溟兽开饭馆,都是甚么些狠人?再看陈沐,那是又会钓溟、又会烹饪,堪堪初始境修士吃了这么多溟兽肉都无事人一般,莫不是这小子的体质特殊,其身世真有大来头?就当李大锤重新开始认真审视陈沐时,殊不知二人的对话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。
陈沐又喝了一大口灵果酒,一双醉眼笑着看着李大锤道:“李老头,说了我自己,也该说说你了吧?说!是不是给某个老娘子甩了?”
“放屁!”李大锤怒喝一声,“老子我那么有魅力,那些娘子巴结都来不及,敢甩我?”
“那你说,为何你闷闷不乐?”
李大锤将碗中的果酒一饮而尽,叹了口气:“唉!不是我有几个相好么,近些日子里家里的孩子失踪了。”
“刚开始我还说娃娃贪玩忘归很正常,可谁曾想一连三天三位娘子跟我说她们家孩子没了。”
“你说她们的命怎么这么苦?本来就死了汉子,现在孩子也没了,她们该怎么活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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