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那鹭鸶仙子,身着白色道袍,亭亭玉立,薄纱浮动,难掩玉体仙姿。她面若秋波,眼含春水,唇如野樱,眉间一点朱砂红痣,除此外雪肤不染一丝铅华,她头上梳的也是简单发髻,两侧发束从额鬓垂落下,随风轻飘。安吉盯着她仔细一看,真的和张鹭长得有八九分相像,只是眼前之人白衣袅袅,更显脱俗绝伦。
“张鹭是哪位,信女并不认识。”面对失态的徐阳,鹭鸶仙子不惊不扰,还依着见面的礼节向徐阳、安吉微微作揖。
“他是徐江家的小崽,肯定是犯了花痴,你不要理他。”崔莹说,“他怀里捧着的,就是我跟你提到的魔丸,你先好生收着,其余事情不要往上头汇报,待我俩商议后再定夺。”
鹭鸶仙子从袖中掏出一只布袋子,轻轻打开,只听“嗖”地一声,徐阳怀中的老君炉就飞入了袋子里,鹭鸶仙子即刻束紧袋口,鼓囊的袋子看着轻飘飘的,一点都不像装了一只滚烫铜炉的样子。
“这叫锦云囊,能举重若轻,驮着它即使日行千里,也像云朵一样轻快。”崔莹解释道。
“切,牛顿的棺材板都按不住了。”安吉双手背在脑后,嘟嘟囔囔。
“安吉拉宝宝,你在那里嘟囔些什么?”崔莹问。
“谁是安吉拉!谁是宝宝!”
“只是觉得这样叫比较顺口嘛,那不然就叫你……安大宝好了,听起来阳刚一些。”崔莹对自己想出来的这个绰号很是满意。
“噗!”徐阳方才正看着那鹭鸶仙子愣神,听到崔莹的话,忍不住笑喷了,“老安,不知道为什么,觉得安大宝这名字好适合你。”
“给我适可而止!”今天一大早爬上山,安吉也还没来得及吃早饭,正是暴躁的时候,哪儿经得住这两个人煽风点火。
“你听着,安大宝,”崔莹丝毫不理会他的愤怒,“一旦踏上了浣灵之途,从今往后就不会有清静日子了,只会有接踵而来的血光之灾,你可想好了?”
“想不想好的,我还能有啥办法,也不看看是谁把我害成这样。”安吉有气无力地应着。
“要怪就怪你老爸去,”崔莹毫无负担地把责任全推脱干净,“如今我已经和你结下血契,你为浣灵使者,而我就是你们安家的仙师,要是你哪天胆怂了想要解开血契,自去向浣灵司上奏,不过依你现在的本事,灵文符字不识一个,恐怕连辞呈都不会写。”
“我要是认识那什么破符文,还跟你趟这浑水做什么。”安吉不屑一顾。
“所以呢,在学会灵文符字之前,你必要尽力保住自己的小命,我也会尽量护你周全,因为如果你一命呜呼了,”崔莹盯着他的眼睛说,“我也会跟着一道,魂飞魄散,永不复存。”
听闻玉菇娘仙此番话,安吉和徐阳被深深震撼,半晌不语。
“喂……你们浣灵司,赌命赌得也太随意了吧……”徐阳说。
“这么说,你是来保护我的,那为何那天和沈三生打架,我却受伤?”安吉问。
“浣灵司存在的意义,是维持亡故之人归回人道,从而顺应天道,玉菇娘仙不能直接伤害没有浣灵之力的人,也不能干预活人之间的恩怨纠葛,所以才要与你合作,这是规矩。”崔莹见安吉不说话,又打破沉闷说:“放心吧,我很专业的,要不是你老爸辞职了,我还能多拿十几年的头等年终奖呢。”
“你家也有仙师么?”安吉默默寻思了一会儿,向徐阳问道。
“这个啊,昨晚听我老爸说,应该是有,但我们家那位好像比较害羞,不轻易露面,肯定也是位不输给崔莹姐的美人吧。”
“那么郭、俞两家也有咯。”
“管着郭佳小白脸的那位……你们最好是不要见到。俞家比较特别,没有仙师。”崔莹说,“推星一族是渊源最久远的承袭浣灵之力的家族,上古时候,推星族人观星象,断痕迹,判吉凶,扮演的是部落巫医的角色,也许是天机不可多泄吧,推星族没有仙师,灵力千古以来都是传女不传男,而且继承了推星能力的女子,全都是天煞孤星的命格,自小体弱多病,有些活不过三十岁就死了。”
安吉和徐阳回想起俞星儿灵气十足的那张脸,婉转带着笑意的双眸,还有娇小柔弱的体格,不禁收紧了心脏。
“总之,你还有好多事要学要修炼,以后再和你一一细说,今天当务之急,是赶快了却你作为见习使者的第一桩案子。喏,这是你浣灵的法器,也算是安之宏留给你的传家宝。”说着,崔莹丢过来一柄宝剑,安吉慌忙接住。
“周小宁在他坠楼的地方等你。我还要和鹭鸶仙子商议魔丸之事,先不陪你了。”
鹭鸶仙子俯了俯身子说道:“谢谢徐公子、安公子将这魔丸送来,待三天三夜秽物焚化之后,定将老君炉原样奉还,信女此番告辞了。”
说罢,两个人转身朝百越榕境深处走去了,只留下安吉和徐阳呆伫在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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