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流女也冷冷地说:“我也想听个合理的解释!”
其他人不用说自也知道,都和月流女一般想法。
龙华这才说:“我们是如何答应黑白二位兄弟的?难道你们都忘了吗?”
众人闻言又都沉默了,面上似有惭愧之色,又听龙华继续说:“五年前我们一起答应二位兄弟,当时大家都在场,现如今如何能言而无信?”顿了顿又说:“黑白二位兄弟虽说不要我们掺和,那是他的客气话,我们若是言而无信,那便是我等义不如人,今后如何能在江湖上混?”
此言一出,院中立时陷入了怪异的气氛之中,几人纷纷低下头来,其模样甚是羞愧难当。
那隐身于斗篷之下的殷无魅,旁人不见其表情,此时虽无动作,但想必也同其他人一样的想法。
龙华所说并无何不妥,却又有那金瀚说:“话虽如此不错,但也该同我等商讨一下吧?你这番自作主张,是不把我们当兄弟吗?还是哥几个不配做你的兄弟?”
只听得那苗阳附和说:“雌雄兄妹在江湖上虽名声远播,但这个做法确实有所不妥。”
龙华叹了口气,说:“就李家而已,我兄妹二人出手便可,无需劳烦各位兄弟一起,若是被查出来,我也不愿连累你们。”
说着将视线转向林弈,说:“林先生,林家灭门一案,全都是我雌雄兄妹二人所为,有什么事尽管冲我来便是,何以为难檀香会又对黑白二位兄弟以死相逼?”
龙华言语至此,也不由得令林弈高看了几分,加之周围众人既可同其以兄弟相称,本性自也不是泛泛之辈。
在此刻,他对檀香会的看法已然发生了改变,檀香会虽是为冥殿办事,但其行事作风与冥殿中其他人完全不同。虽入了冥殿,但骨子里的江湖侠义精神却还在的。
对江湖人来说,行走江湖“信”字当头,既然答应了人,纵使将自己陷入不义之境,也一人做事一人当,如此情怀摆在面前,林弈心中不由得猛然一震。
望着跟前这些人的豪迈义气,不禁想起了五年前阎府的诸多弟兄,自也升起了爱才之心。就此,林弈对檀香会的处置计划,一下子发生了转变。
只听林弈说:“也是他们不幸遇见了我,想知道更多的事,何不去问他二位?”顿了顿又说:“我今日前来,还有一件事。”
龙华见林弈似是不打算处置自己,心中颇感诧异,问:“何事?”
林弈说:“向贵会借点东西!”
此时,众人已知晓了缘由,更多的只能去问黑白二位舵主,对林弈的敌意稍退了几分。听林弈说要借东西,便都竖起耳朵听着。
龙华哼了一声,说:“林先生伤我檀香会黑白二位舵主,如今竟还有脸面前来借东西,真当我檀香会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?”
众人听闻龙华此言,便即又握紧了手中的兵刃,凝神蓄势待发。
林弈看了看手中的炸弹,冷笑一声说:“游乐园可不就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?”
十三人除了花百晓站在众人身后外,其余人尽皆脸色难看,阴沉似水。林弈这句话已然表明了态度,完全蔑视了檀香会,毕竟是江湖中人,便是死也要死得坦荡。
是以无人再顾及林弈手中的炸弹,而是抽出了手中兵刃直接朝包围圈中的林弈杀来。
只那短臂罗汉始终不肯开枪,风流子始终不愿拨弄折扇中的机关暗器,便是担心误伤到自己人,在此时节还能顾及同伴性命,实属难得。
而与此同时,只见林弈将手中炸弹的引线用力一拉,炸弹上登时冒出一股股白烟。几人心神一颤,动作稍有迟钝。
随即林弈毫不停留地将手中的炸弹朝院子深处几人抛去,那几人不及多想,迅速找了隐蔽所在。而林弈扔出炸弹的瞬间,转身便即朝院门方向突围。
此方围过来的,乃是月流女和殷无魅。只见月流女长鞭向林弈甩了过来,林弈双脚猛然一踏,身子跃起,鞭子自林弈身下扫过,林弈已然朝月流女跃去。
右手化掌作拳,拍在其手肘之上,月流女鞭子脱手而出。若是在远处,鞭子尚有伤害,可此刻林弈已然到了近前,也只能任由林弈反击了。
一掌击退月流女之后,面前出现的便是那始终隐在斗篷之下的殷无魅。
林弈对此人了解甚是有限,因其并无太多言语,加之看不见其面容,立时提高了警惕,正想发动攻击,哪知殷无魅却退出了几步,让开了林弈去路。
林弈不禁眉头一皱,但并未多想。他本就想寻个去路,殷无魅主动让开了,再好不过。
这一切说来话长,但仅在片刻之间的事,炸弹落地之时,林弈已然出了院门。
殷无魅朝门外瞥眼,见一辆车疾驰而去了,自己却依旧没有动作,不知道在想着什么。片刻之后,殷无魅转过身来,走到那炸弹跟前,伸手将其捡起。
其余人皆是大惊,正想劝其将炸弹扔掉,却听其悠悠地冷笑一声,说:“没想到如此雕虫小技竟将你们耍得团团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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