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幅画是你画的。”男人侧首睨了眼正在收拾东西的苏若汐,指着墙上的一副寒梅,薄唇微微勾起,道。
苏若汐抬眸看了一眼,淡淡道:“不过是随手画的而已。”
男人微微挑了下眉头,这幅寒梅怎么看也不像是随手画的。
这幅寒梅,可以说是把梅花妖而不艳的色,梅花清幽而淡雅的香都表现出来了。可见画者在画这幅画的时候,每一笔每一划都经过认真的琢磨,甚至于把自己的情感全都投进去了,将梅不畏严寒,傲霜斗雪的精神表现得淋漓尽致。
男人的眼底划过深思,她在画这幅画的时候究竟抱着怎样心态,竟是把一副简单的寒梅画到如此地步,让人感同身受,清楚的感受到梅,不屈不饶,不畏严寒的精神。
“你怎么还不走。”收拾完东西的苏若汐见这个男人还待在她的房间内,微微皱眉,不悦的道。
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,他还留在这里是什么意思。
“怎么,这么迫不及待的赶我走。”男人面具下的薄唇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,似笑非笑,带着别有深意的意味。
苏若汐轻哼一声“我跟阁下并不认识,似乎没有道理把你留下来。”她没有对他受伤的事熟视无睹,而是拿药给他用,已经很不错了,还妄想继续留下来,想都不要想。
男人微微眯眼,盯着苏若汐已经渐显不耐烦的脸庞看了会儿,此时,门外已经响起了打更的声音,而眼前的女子明显已经有了睡意,却一直强撑着,不肯露出柔弱的一面。
有意思!男人看向苏若汐的目光,褪去了几分冷意。
紧接着,身形一闪,远处的烛光也随之闪烁了几下,男人的身影眨眼间消失在房间内。
苏若汐盯着空荡荡的房间看了会儿,直到确定那个男人真得离开了后,才不由的打了哈欠,嘴里嘀咕道:“这个煞神总算是走了,没什么事半夜带着伤跑到我的房间来,打扰人睡觉,真够晦气的。”
殊不知,这一幕真好落在房间外,一双清冷的双眼内,直到房间内的灯火熄灭后,男人的身影微微一闪,此时,才是真正的离去了。
招袖楼开业,她这个幕后主人,当然不能不出现。
二楼一间清幽的厢房内,苏若汐慵懒的斜靠在软榻上,洁白无瑕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手中的折扇,一身白衣飘逸似仙,双眉如柳叶,唇角含笑,温润如玉,活脱脱一个俊雅的俏公子。
苏若汐的目光落在客朋满座的大堂,微微勾起唇角,真没想到,等到三天后,效果比他预料中的还要好。
秦娘一声蓝色的逶迤拖地长裙,大方得体,保养的极好的脸上挂着一抹得体的笑容,风情流转,在大堂里招待着来来往往的客人。
以前来过招袖楼的人见秦娘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,都惊住了,暗暗咋舌,这么长时间没来招袖楼,没想到招袖楼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,就连秦娘…这个徐老半娘竟然也变得这般的……艳丽。
“哟,这不是刘公子吗,怎么跑到我们招袖楼来了。”秦娘眼尖的在人群中看到一名身穿墨绿色长衫的男子,扯着嗓子,阴阳怪气的道。
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,他当时出言诋毁她楼里的姑娘,说她们不如风月楼里的姑娘,说他这辈子都不会踏入他招袖楼……
呵,这才过了多久,又跑到她们招袖楼来了……
被点到名字的墨绿色衣服的男子转过头来,这个男子的长相很一般,是属于那种比较大众的脸,两边的眼窝深陷,眼睛的下方有着深青色的阴影,带着浓重的情欲,应该是常年纵欲造成的。
当刘晔看到秦娘唇角那抹讥讽的笑意的时候,脸色有片刻的尴尬,很明显也是想起了自己究竟说过什么。
“刘公子,这里可是招袖楼,不是风月楼,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。”秦娘讥讽得勾起唇角。
“秦妈妈,那天的话若是惹得你不高兴了,在下在这里向你道歉。”刘晔拱拱手,装作一副斯文的样子,但是,不是斯文的人,不管他怎么学习别人翩翩公子优雅的动作,永远都做不出那股优雅的味道,反而怎么看怎么奇怪。
“哎呀,刘公子居然会向我这个青楼的老鸨道歉,还真是天下奇闻了。”
秦娘惊叫一声,满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刘晔,说出去的话,顿时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,看好戏的视线都射向了脸色变了又变的刘晔。
不过瞬间,刘晔便露出了本来的心性,恶狠狠的道:“秦娘,本公子今天心情好,给你面子,你可别不识好歹。”
人群顿时一阵唏嘘,刚刚看刘晔对秦娘的态度,还以为他已经改变了原本嚣张的心性,现在,看来,还是如以往一般的自以为是,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。
“啧啧,刘公子,你以为这陵城就你家有权势吗,老娘告诉你,我这招袖楼已经不是以前的招袖楼,你若是想要闹事,还是想想后果的好。”秦娘双手叉腰,抬高头,满脸不屑的看着刘晔。
反正公子已经说过,若是有人闹事,直接找人教训就是的,有什么事,公子自会解决的…,而她也相信公子绝对有这个能耐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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