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不肯亏待自已地,就着水,慢吞吞吃了两个大包子。刘俏手艺不错,这荠菜包甚是咸香可口。
她又吃又喝很是认真,吃完,把东西往桌子上横七竖八这么一扔,一头闷在了桌子上,这就要呼呼大睡。
薛云卉这厢吃完喝完,是真的有点困了,可她闷头趴在这里,却异常警觉。
约莫一刻钟过去了,院子里还是寂静无声,她哼哼着换了个姿势,仍是呼哈着。
起风了。
就在此时,院子里突然平地起了一阵风,这风只绕脚底而来,片刻又消灭于无影。若非是轻轻撩动脚下细草,薛云卉亦险些错过。
她浑身都紧绷起来,一呼一吸之间,剑拔弩张。
忽然,她后背一凉,有细而利的冷风直袭她腰间!
说时迟,那时快,薛云卉双臂一撑,纵身跃起,同时转身,干净利索地落在了石桌上。
而她低头去看,一条来不及收回的藤蔓,卷曲着,正正停在她方才落座的石凳上方。
有这么一瞬间,两方皆是一愣,顿住了。
薛云卉眼中精光四射,“哈!果然有妖精!”
书院连连死人,外间传的纷纷扬扬,众人敞开了脑路猜测,无非三中可能——人为、鬼魂和精怪。
整间书院多次开工,若有心人故意为之,并不是不可能。
推倒墙头砸死人,将人推到井里边,用藤条把人勒死再挂到梁上。有好事之人,曾仔仔细细地推测过其中细节,本以为说得天衣无缝,不料却被仵作的话推翻了。
仵作只说了一条,就是那吊死的人,脖颈并没有多次勒紧的痕迹,是一次成型的。
若是人为,空难以用粗砺的藤蔓,一次做到如此天衣无缝的地步。
推测者这下无法解释了,之后鬼怪之风大行其道。
可若是鬼物,那白云观六位道士齐齐作法,还能镇不住它?况且有一点尤其奇怪,乃是那六个人多番查探,皆说未见鬼怪作祟。
鬼怪阴气重,厉害的鬼怪尤其,而妖精们修的是道行,集的是灵气,并没有这股浓烈的阴气。
薛云卉那会儿便是有些心动了,待菜市场被人一哄,便下了决心。
她一路查探过来,虽没见着什么真凭实据,可心里却有了回数的。似那倒下的墙,哪里会是人力推倒的呢,那分明是地动了,震塌的墙!
旁人许是想不到那处去,可薛云卉怎么会想不到呢?当年呀,她也是制造过小部分地动山摇的。
她满脸的兴奋,想笑两声,那枝青藤枝突然似利剑般刺了过来。薛云卉抽出桃木剑便斩了下去了。木剑锋利,却堪堪斩断那青藤枝。
青藤枝被截,嗖地一下缩了回去,继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凭空传来,薛云卉心头警声大作,桃木剑向后一挥,纵身从石桌上跳出一丈多远。
而她身后,千百条青藤枝像是千军万马,在一片刷刷声中,张牙舞爪地奔了过来。
“嘿,你这妖精本事不小!”
薛云卉眼中精光四射,自袖中抽出一道黄澄澄的镇凶宅怪异符,刷地一下,加持在了桃木剑上。
只这片刻,那些藤蔓已铺天盖地地到了薛云卉眼前,瞬间两方战到了一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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