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!”瘦削老道听了这话,冷笑出声,“怎么?后悔了?想去巴结人家了?那可赶紧的,巴结还得排队呐!”
“这……师叔……我没有那个意思……”那年轻道士脸上僵了起来,看着瘦削老道脸上发黑,心里十分害怕。
上回他因为和北桥的道士吃了回酒,就被瘦削老道阴阳怪气地撵出了南桥,一连半个月,都不让他上桥,任他怎么说都没用,就差没跪下了。
后来胡舍那厮张狂了一回,惹了瘦削老道的眼,瘦削老道想打压胡舍,才让他回来的。
那半个月没有活干,他差点去吃土!
这样的经历糟糕透了,因而瘦削老道这话一出,年轻道士手就抖了起来。
“不能,不能!师叔我脑子一时糊了!他那就是眼下威风,成不成事还不一定呢!他肯定成不了事,回头开了工肯定还得死人!到时候官府说不定还得请您去作法!”
他急得一脑门子冷汗,着急忙慌地冲瘦削老道大声解释。谁知此时,那边薛云卉正说的累了,接过水囊喝了几口水,周围一时安静下来,那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,很不巧地,全将年轻道士的话尽收耳底。
大街上瞬间静的落针可闻。那年轻道士感觉到了背上的灼热目光,豆大的冷汗珠子顺着额角就落了下来。
他转过头去时,已是有几个年轻人大步走过来了。
“哟,也是位道长呢!方才说得这么畅快,怎么不见你揭榜啊?”有个高挑小伙不客气了,拿话呲打起年轻道士来。
年轻道士只看这阵势,嘴里发苦得说不出话来。
他以为这样沉默就能糊弄过去了,可惜童量走了过来,一眼就认出了他们三个。一回生,二回熟,童量想不认识都难!
“南桥的道士?”他挑了眉。
“哦!南桥的道士呀!难怪说话这么冲啊!自己没本事,还在这而胡言乱语呢!”高挑小伙嘴皮子跟刀一样,一说话,那三个道士脸就抽动起来。
一旁有个蓝衫少年跟着附和,伸了手指着人,道:“我方才听见了!他还说,回头保定肯定会再死人!到时候官府找那老道去作法!哼!他们还盼着保定再死人呢!安得什么心!”
立即有人高喊出口,“说不定就是他们施了妖法,害得保定死人!”
这话一出,就把事态上升到了极严峻的程度。
毕竟没本事救人和故意害人,那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。
那瘦削老道本来脸色发黑,还有些端着,这下一听也慌了神。
那几个小伙子越说越厉害了,而再过一会官府的人可就来了,若这些人非得咬着他们不放,有事没事八CD要进一回衙门。到时候,可就不是一张嘴说的清楚的了!
“你们休要胡说!咱们都是在保定多少年的了!怎么会害人!”
他这话说得干巴巴的,其他人还犹自不信,那瘦削老道一看,急得跺了脚,一句话不由便冲出了口。
“咱们没本事,连给人老头测字都测不准,混说人家撞了桃花运!咱们这样,怎么可能有本事做妖法?!”
拿自己的丑事拆自己的台,他这话落了音,大家一愣,又大声哄笑了起来,倒是都信了。
瘦削老道脸涨得像猪肝,恨不能钻进地缝里,嘲笑的人群一散去,他便一低头扎进了没人的胡同,连胖道士和年轻道士都不喊着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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