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世通急于撇清关系,袁家人能看不出来?当时的瑞平侯侯爷卧床不起,瑞平侯世子被判流放,家里乱成一团,薛世通上门来,接见他的是袁松越本人。
薛世通见他一贯的冷脸,看自己的眼神跟冰碴子一样扎人,想起他从前和这个女婿便说不到一处去,问三句答一句的,现下见这小子落魄了也没点求人的意思,恼他不识时务,更烦厌了他。
他安慰自己是这小子举止傲慢,退亲也不能怪自己,因而在袁松越冰冷的眼神中,开口道:“我此次来,是有事要办的。既是贵府没了主事的人,那我便直接同你说吧。我家中只有那一个女儿,她幼承庭训,我视如掌珠。以后贵府要迁回辽东原籍,那山高水远又兵荒马乱,我可放心不下。到底两家亲事尚未完全定下,故而……”
谁知他话没说完,就被打断了。
“可是退亲?稍等。”
这话音一落,一阵凉风自薛世通身边刮过,再一看,厅里已是没人了。
“哼!没教养!好歹也是长辈,竟如此对待!这样的人家倒了也是活该!”
薛世通气得吹胡子瞪眼,也不晓得袁松越要做甚,嘴里不客气地咧咧了几句。
他是全忘了自己初初要和袁家结亲的时候,差点把瑞平侯府的门楣夸的天上有地上无了。还有袁二,当时在他口中,那可是沉稳又不失赤子之心的绝世好男儿,与自家女儿恰恰相配云云。
不过半盏茶的工夫,袁松越便打了个来回。
他取来了薛家送来的薛云卉的八字,径直交到了薛世通手里。
薛世通眼皮乱跳,心道机不可失,连忙掏出袁松越的八字帖来给了他,然后清了清嗓子,准备以长辈的姿态说些什么,顺便教训一下前女婿。
可惜这一次,他连嘴巴都没想来,就被堵了回去。
“薛大人请回吧,薄祚寒门,无法招待薛大人,见谅。”
薛世通被他噎得一愣,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,跺了脚想狠狠教训他两句,却见他又跟一阵风似的,绝尘而去了。
……
无论这亲事退得多吃瘪,总算是退了的。往后袁家落魄也好,或者又被牵扯出别的事抄了家也罢,那都和薛家没关系。
当时那娇小姐薛云卉可是大大松了口气地,一连闷在家里好几日,总算能畅快出门去了。
似是为了证明自己已经同那削了爵的袁家撇清了关系,又重新拥有了无限美好的未来,她难得亲自请了隔壁宋家的三姐妹一道出门。
隔壁宋家是江西的世家大族,他们这一枝虽不过是旁支,可那三姐妹的父亲在京里是正儿八经的四品官,根基比薛世通深厚,官路也比薛世通顺畅。薛世通时常让娇小姐薛云卉和宋家姐妹交好,薛云卉虽不喜欢有人压着她,可装装样子还是可以的。
宋家三姐妹中,老大老二皆是庶出,幺妹是嫡出。其中这位宋家大姐儿长了诸位妹妹好几岁,没过三个月便嫁了人,给如今的范知府当了续弦,正是这位坐在上首的知府夫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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