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琢磨了一盏茶的工夫,到底还是没直接说,却道:“你也有师傅了,也算是走上了正经路子,要不,你今天就去探探燕子,看她愿不愿意嫁你?”
宽子吓了一跳,瞬间红了脸,“我……能行吗?”
“能不能行的,不试试怎么知道,想说的话就得说出口,人家才知道!”
宽子揣了这句话琢磨了一阵,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自己拜师学艺有底气了,竟一口应了下来。
薛云卉呵呵直笑。
……
天擦黑的时候,宽子拎了两匣子点心,往燕子家去了。他喝了点小酒,耳朵红彤彤的,眼睛却发亮,觉得自己今日和富贵人家的少爷一样,腰板挺直起来。
他敲了几声门,来应门的是燕子娘。燕子娘一见他上了门,十分疑惑,也不说请他进来,只道:“宽子?你来做甚?天不早了,你还不赶紧出城去,小心关了城门!”
宽子被燕子娘这么不客气地一吆喝,身上那股闯劲儿呼啦散了一半:“大娘,我……我……”
“哟,宽子来了,手上提的这是什么?莫不是来看燕子的?到底是打小认识的,情分不浅呢!”
刘俏突然从刘家走了出来,截断了宽子的支支吾吾,打趣道。
薛云卉紧跟其后,她这高人的身份,自然不好同燕子娘多说,因而,方才用过了饭,便同刘俏嘀咕了一番,请了她出马了。
按着刘俏的说法:“死马当着活马医吧,总比让燕子嫁给她不中意的老头强吧,只要她愿意,咱们自然该助她一臂之力!”
因而刘俏插进来说了这么一句,倒让燕子娘不好对宽子吆五喝六了。
燕子娘脸上有些僵,干笑道:“他们哪有什么情分,也就小时候说过两回话吧……”
刘俏却不听她叨叨,直接冲着宽子使眼色道:“既然来了一趟,就进去吧。”
她这么说,宽子犹有些不敢,薛云卉连忙朝他挑眉,他这才把心一横,不去看燕子娘,跟着刘俏进了院子。
“唉,我说她俏姐,燕子如今到底守寡在家,这旁的男人过来不好吧?再传出去让人听见了……”燕子娘皱巴了脸。
刘俏朝她笑,“婶子何必忧心?一来宽子和咱们都相熟,和燕子更是发小,不打紧。二来么,薛道长方才在我家院子里瞧着你们这边阴气重,正要过来查探呢!来一个也是来,来两个也是来,又没旁人知道,不当事的!”
燕子娘本还想追究一下宽子是燕子发小的说法,这下听了阴气重的话,吓得倒抽一口冷气。
“哎哟,薛道长都住咱们隔壁了,怎么还有阴气过来呀!”她吓得抖了嗓子。
薛云卉笑笑,“我虽眼观六路,耳听八方,可身上阳气也就比常人多一点,不施法术,管不了那许多。倒是宽子老弟,我瞧着阳气十足,他能多来几趟,比施法还管用。”
宽子一听这话就乐了,刚想说什么,却见燕子从屋里走了出来。
“宽子哥,你怎么来了?”
宽子听她一问,似被人使了定身术一般,从头倒脚僵住了,全忘了薛云卉教他得如何说好听的话、做漂亮的事云云。
薛云卉看不下去了,使劲吭了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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